私下里,又各自给曹性、张辽、高顺每人一贯,公私这点郝昭还是分的很清的。
“公是公、私是私,这是你们应得的,算我自己给你们的!”郝昭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对我有恩,这钱我不能要!”高顺连连拒绝,几次将钱推还给郝昭。
高顺不要,曹性和张辽自然也不好意思收。
看着高顺那坚决不受的模样,郝昭有些头大。
郝昭急了,硬的不行来软的。
“行了,这钱你们可以寄回家里啊,真以为给你们的?真不要,我过段时间自己给他们送去。”
又一番推辞后,几人拗不过郝昭,这才收了钱。
嘱咐几人保密,这点事理,几人还是明白的。
四人在村里赚了一圈,又从村里人手里淘到不少好东西,便一并带了回来,觉得时间差不多了,郝昭便领着三人回了临时驻地。
“好了,大家自明天开始,便各自忙起来吧!”话毕,便跟众人一一告别。
拄着拐儿,哒哒哒的一溜烟没了踪影。
……
祁县市集,张老板四下打量着眼前的一切,成衣店、猪肉铺子、武器商店、酒肆……
人来人往恍如隔世,自从做了流寇好久都没进过城了。
祁县仅是一个小城,城里常驻居民也就两千余,治下人口九千余口,城内加上售卖商品的小贩,买卖商品的客人,逃难来的流民,流动人口,有两千六七,不到三千的样子。
招呼小贩过来,奢侈的花了一文钱买了一个胡麻饼。
深深吸了口气,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嗯,香!”
张老板一时有些失神,从小到大,这东西,还是第二次吃。
第一次吃这东西的时候,还是八岁半的时候。
他们是逃荒来的,父亲一次外出,便再也没回来。
那天是他第一次进城,记忆中,那座城可比祁县热闹多了。
闻到这香味,见着许多同龄的孩子都在吃这种饼子,心中满是羡慕,他也好饿,也好想吃。
他缠着娘亲,拽着她的衣摆,哭闹着不肯撒开手。
父亲死的早,他和母亲相依为命,孤儿寡母日子并不好过,很容易受欺负。
那晚,家里来了陌生的男人,男人和女人的喘息声,足足持续了好久。
第二天,女人眼圈红肿。
见孩子不在理她,便给孩子买来了一块胡麻饼,那天他开心极了,甜甜的脆脆的,那是他今生吃到最好吃的东西。
小屁孩没有一次性吃完,留了半块,小心的藏在衣服里,一直不舍得吃。
害怕,这次吃完了,以后便再也吃不到了。
一个月,度日如年,每天饥肠辘辘,运气好了,偶尔能讨到一口吃的。
然而,即使那种日子也没过多久,逃难而来的人越来越多。
渐渐的,饥荒蔓延到了那座城,也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再也无法讨到食物了。
死了好多人,讨来的食物基本都进了他的肚子,女人说他胃口小,吃不下。
那一晚,母亲饿晕了过去,小屁孩原谅了女人,愿意再次唤她娘亲了。
他有些不舍的,将那破布包裹的半块胡麻饼递给她,即使再饿,小屁孩也一直舍不得吃,饼子已经风干,比石头都硬。
“娘,吃!”
女人伸手接住,几度想送进嘴里,最后还是没舍得。
艰难的撑起一边身子,将半块饼子塞回了他的怀里。
“走……走的远远的!”
他没有动静,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
她声音有些虚弱的吼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女人猛地伸手,将他推倒在地。
“滚……别让……我看见你……滚……!”
那突然变得狰狞的面孔,犹如饿鬼,吓得他远远躲开。
那张面孔,至今记忆犹新,那晚他躲在屋外的山坡上,想回,又不敢回家。
也就是那晚,那个男人又来了,这让他很不舒服,想起前些日子不好的回忆。
渐渐的,他发现了不对。
男人在他家院子里,架起了……锅,柴火一点一点的燃了起来。
他浑身颤抖的转头就跑,那一幕,他永远忘不了。
自那以后,他再没笑过。
张老板眼角有些热。
“客人……客人,这是找你的钱!”叫醒了发愣的张老板,小贩递找还他半文。
“哦”
愣愣的回过神来,想了想,便没啥心情理会这小贩,无所谓的摆摆手。
“味道挺不错,剩下的赏你!”
顺着集市,张老板在一家家店面前停留,无论是粮食肉食、兵器、家具、衣服、布匹……
这些东西他都要仔细问价,或是围观那些客人和掌柜讨价还价,祁县市集不大,花了半日功夫,总算将各种物品的价值记了个七七八八。
基本完成了郝昭交代的任务,听小神仙说,这叫市场大数据分析,他对这方面还是很感兴趣的。
为了记忆深刻,不至于出现什么错漏,张老板现身说法,花了十几文钱,顺手买下不少东西。
顺路,正好遇见一对沿街乞讨的母子,张老板将自己咬了一口的胡麻饼递给小孩,小孩也就七八岁,长的挺可爱。
顺便送了妇人五十文钱。
妇人想要磕头,张老板连忙去扶。
微微弯身间,那敞开的领口里,一块物什掉了出来,一直被他挂在脖子上的,是小半块风干的胡麻饼。
在妇人和孩子感激的目光中,张老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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