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孙氏内经》(1 / 2)

 酱香浓郁,回味甘甜悠长,真是好酒,而且喝完他觉得体内有暖流在舒缓游走,就像是在洗涤他的五脏六腑一般。

“真是好酒!”霍维说着又倒了一杯,手中的酒坛似是不想放下,看得齐巍和徐宏两个老人家都吹胡子瞪眼了,“希儿说了,这是给我爹准备的药酒,我爹不在这里,我替他先尝一尝!”

听霍维这话,他似是不太想把药酒让给别人了,这可急坏了齐巍和徐宏,好不容易碰到一坛从未喝过的好酒,他们就是用抢的也要抢回来。

“这一坛药酒既然打开了,大家就一起喝了吧,我还给霍王爷留了一坛!”眼看齐巍都要在饭桌上动手了,楚寒希赶紧冲霍维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把酒坛放下和大家分享,霍维见她的小动作透着亲近,也就把酒递给了齐巍,人都是他的,他还怕以后没有好酒喝。

“还是楚家丫头最懂事,来,大家都有份!”齐巍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给左右两边的徐宏、楚老三各倒了一杯,同在一桌的徐诺、七叔也不客气,各自倒了一杯。

“我也要一杯!”本来埋头吃饭的齐福气扬声说道。

“你还小不能喝酒,等你长大了再喝!”齐巍看着他说道。

“齐老前辈,其实福气能喝一小杯的,这药酒对他的身体很有好处!”楚寒希本来都要踏出房间了,听到齐巍祖孙的对话特意转过身来说。

齐巍一听这药酒对他孙子的身体有好处,赶紧把酒坛里剩下的那一点儿酒全都倒进了他的空酒葫芦里,这时候可不能再大方了,谁来抢都不行。

楚寒希没想到一坛药酒会让大家稀罕成这样,她让徐葛把刚买的那坛泉酿再给霍维等人送去,而续风早把厨房里另一坛药酒拿走藏了起来,准备一会儿让人给霍王爷送去。

喝过了刚才那坛上好的药酒再喝徐葛拿过来的泉酿,几人都觉得索然无味起来,好在还有一桌子好菜,大家开始专心吃起饭来。

楚寒希又端了两碗药膳鸡汤先去了楚寒墨的房间,他已经从石屋挪到了东间的卧房,然后又去了隔壁宋斯宁的房间,也留下一碗鸡汤给他。

等到众人吃过饭,问过了楚寒墨和宋斯宁的意思,楚寒希干脆让人把他们两个挪到了一间房中,这样徐白也能一下子照顾两个人,毕竟楚寒墨和宋斯宁他们两个现在都只能躺在床上,有个说话作伴的人也好。

霍维吃过饭就离开了楚家庄,反正从楚家庄到烈北王府快马也不过两个时辰左右,他想来便来了。

而到了这天晚上,楚寒希去见楚寒墨和宋斯宁时,发现这两个人志趣相投,已经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

更让楚寒希没想到的是,前段时间楚寒墨说要让他在绍州的同窗给自己寻找药草种子,而那人竟是宋斯宁的弟弟宋斯安。

“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看着眼前同样两个温文尔雅、玉质风流、才华满腹又身世坎坷、祸不单行的翩翩公子,楚寒希脸上带着笑,心里却不是滋味。

原本他们都应该是京城里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家世显赫,生活富贵无忧,应是众多闺秀们心仪向往的夫婿人选,可人生无常,谁能想到现在的他们只是这乡野间同病相怜的难兄难弟。

楚寒希没有再打扰楚寒墨和宋斯宁聊天,她来到了楚老三的房间门外。

“咚咚咚!”三声有规律的敲门声后,门内传来楚老三的询问声,“谁呀?”

“爷爷,是我!”楚寒希在门外回道。

“哦,是希姐儿,进来吧!”随着“吱呀”一声,门开了,楚寒希走进去,又把门关上。

房间里有些昏暗,楚老三似乎晚上很不喜欢点灯,有时候他就喜欢在院子里点上一堆篝火,而等楚寒希进来,他才把屋中的油灯点亮。

“希姐儿,这么晚了找爷爷有事?”楚老三在房里坐下,楚寒希站在他面前安静的很,他还以为她来找自己是想说这段时间失踪时发生的事情,没想到等了一会儿,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针包放在他的面前。

深蓝色的银针包,上面绣着一个精致的墨绿色小葫芦,这个物件他很熟悉,是他送给楚寒希的东西。

“怎么了?”楚老三看着眼前的银针包有些不解地看向楚寒希。

“爷爷,这银针包到底是谁的,你能和我说实话吗?”楚寒希一脸认真地看着楚老三问道。

“我不是对你讲过,这是我一个故友相托之物,他让我交给他的家人,只是他家人都不在了,这东西我也没舍得扔,毕竟是故人遗物,原本想留着做个念想,正好你需要,放着也是放着,我就拿给你了。”楚老三不明白楚寒希怎么突然说起银针包的事情。

“那你这个故友是不是姓孙?这银针包的主人是不是太医院前院首孙隐?”楚寒希这会儿紧盯着楚老三的眼睛,果然他一听到这话就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紧张地问自己,“希姐儿,你这是听谁说的?”

楚寒希告诉楚老三,她在玉竹镇的时候先是听神医谷的人说起《孙氏内经》,然后楚寒衣意外从息柳山庄救出了宋斯宁,而她又被秦奇拉去给宋斯宁治病,结果从宋斯宁的嘴里得知他的身世,同时也看到了他身上那个绣有墨绿色葫芦的手帕。

“你是说现在住在咱们家里的那位宋公子是孙隐的孙子?”楚老三嘴唇都有些哆嗦了,孙家竟然还有遗孤在这个世上。

“如果他没有撒谎的话,应该是的!”这种惹祸上身的事情应该不会有人随随便便就主动揽上身吧,就因为是孙隐的孙子,宋斯宁现在又成了无家可归之人,“爷爷,这套银针真的是孙隐的?”

楚老三重重点点头,他看着楚寒希说道:“没错,这是当初孙院首临死之前亲手交给我的,他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把这套银针给他的儿子,谁想到第二天孙家就出了事。”

“那他为什么要给你?”楚老三不是说自己是宫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小内侍吗?孙隐可是堂堂的太医院院首,他会把自己随身珍爱的银针包交给这样一个人吗?楚寒希难以理解,或许楚老三还有更多的事情瞒着她。

“这事说来话长!”楚老三轻叹一口气又坐回椅子上,然后给楚老三讲起了他和前太医院院首孙隐之间的渊源。

当年,楚老三只是宫中一个低微的不能再低微的太监,哪怕他是自小就入宫的老人也常常被人欺负,有一次大雪天他替一位刚得宠的美人送瓷器,半路被人算计摔了一跤,瓷器碎了,那美人恼羞成怒把他打了一个半死,还命人将他扔在冰天雪地之中。

正巧孙隐给后宫的一位娘娘请脉路过看到已经快冻僵的他,便出手将他救了回来,还替他出口求了情,那位美人才放过他。

楚老三一直记着孙隐的救命之恩,也希望能有机会报答他,但当时的他只是宫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内侍,哪有什么地方能帮到一个声名显赫又得圣恩的院首。

后来有一天楚老三在宫中当值的时候,听宫人们私下议论韦贵妃也是现今的皇太妃生下的皇子突然死了,好像还和太医院院首孙隐有关,当时先帝盛怒将孙隐传到了宫中问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