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人看着年轻,说话却又些老成。见到这些牢头迎接出来之后,从身边当兵的手里接过一封公文,随后对着他们说道:“你们谁是这里的典狱司?我这个三品的游击亲自来送公文,他一个五品的典狱司还拿架子吗?”
疤瘌眼急忙陪着笑脸解释道:“大人您有所不知,我们典狱司大人去五城兵马司商量犯人秋决的事情了。算着时辰差不多也该回来了,要不您到衙门里等一下?我们大人回来之后马上给您请安去……”
“没时间了!我一会还要去九门提督的大牢一趟。”游击大人皱了皱眉头之后,继续说道:“这样,公文你们替你们俩典狱司拿走。再把秋决犯人的花名册拿出来,我奉了尚书大人之命,前来查对花名册……”
这几天来查验花名册的刑部官员太多了,疤瘌眼也没有多想,双手接过了公文之后,马上命人将花名册拿了出来。随后双手递给了这位游击大人……
这位年纪轻轻的游击,打开了花名册之后,只是仔细看了第一页的犯人姓名。随后便敷衍着又看了几页,然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将花名册还给了疤瘌眼之后,带着他的十几个兵丁离开了大牢。
原本以为典狱司大人很快便会回来,没有想到一直到了深夜也没见他回到大牢值守。想来应该是从五城兵马司出来之后,直接回家休息去了。听说他刚刚娶了第四方姨太太,现在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回家和姨太太亲热去了。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其他的狱卒敢怒不敢言,谁让他是最大的官,他们也只能认了。转眼之间,快到深夜子时的时候,大街上突然下起了大雾。随后连大牢的院子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几个值夜的狱卒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大雾,这大雾下的蹊跷,原本还没有什么。值夜的狱卒正上来困劲,一个一个哈欠连天,也没有将大雾当回事。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当中的疤瘌眼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对着身边的同伴说道:“我怎么觉得好久都没有听到打更的声音了?是我听漏了吗?你们听没听到打更的更锣声?”
被疤瘌眼这么一提醒,其他的狱卒也反应了过来。罗本笑了一下,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么大的雾天,更怕打更的更夫都分不清东南西北。这时候还指不定转到哪……”
他的湖还没有说完,突然听到大门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这几个昏昏欲睡的狱卒突然惊醒,随后目光都转到了大门口的位置。疤瘌眼壮着胆子对着外面喊道:“谁?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来大牢闹什么?”
这敲门的声音完全没有理会疤瘌眼,继续敲个没完。最后还是其中一个胆子大的狱卒一溜小跑到了大门口,随后响起来一阵开门、关门的声音。开门之后,敲门的声音马上停止。
原本以为稍后这狱卒便会带着刚才敲门的人进来,不过等了半晌之后,还是没有等到狱卒回来。屋子的人开始不停喊叫这个狱卒的名字,不过不管他们如何叫喊,却始终没有听到有人回答。
就在众人不知道门外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门外突然再次响起来敲门的声音来……
这个敲门的声音想个不停的时候,突然大雾当中再次响起来开门的声音来……随后在大雾当中又响起来有人走进了大牢,正在向着他们这边走过来的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