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一颗浆果引发的灭国惨案(2 / 2)

“艾薇柯拉萨格兰那时已经意识到夏恩王朝的摇摇欲坠,于是她逼迫沙阿妮与她签下了‘卡林宝座的继承者每世纪向她进贡一次’的不平等契约,而这条契约甚至一直延续到了今天的卡珊林。而艾薇柯拉萨格兰也于450年,夏恩王朝的第三次镇压战争中于夏纳契释放了一场毁灭的雷火。

“那场大火足足燃烧了三天,直到第四天,艾薇柯拉萨格兰重新回到了一片废墟的夏纳契,并将夏恩王朝的国库洗劫走了,其中应该也包括沙阿妮当初并未完全交出的瑞赫姆纳萨尔宝库的剩余部分———银龙一族的神器:【简海罗之卷】。

夏兰薇珞丝再次抛出了一个让李维垂涎不已的爆料。

众人惊愕之余不由齐刷刷的看向了同为银龙却佯作淡定的李维。

在他们看来,一件属于银龙部族的神器,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

但李维对此表示一无所知,他连自己老妈是谁都不知道...

干,第四件神器了...

李维的内心不由淌下了贫穷的眼泪。

不过旋即他就从夏恩王朝的史料中品出了些东西。

那就是艾薇柯拉萨格兰几乎每一次行动,几乎都伴随着精灵们领导的起义反叛。

这也未免太默契了些。

这种默契可不是单单尾随行动所能解释的。

再联想到夏兰薇珞丝最开始所提出的回答...

他不由看向嘴巴都讲干了捧着只杯子小口慢饮的夏兰薇珞丝问道:

“也就是说,艾薇柯拉萨格兰,一头蓝龙,居然暗中和精灵合作了?”

菲舍也想到了这个可能,不过依旧觉得有些毁三观:

“密斯特拉在上,这怎么可能...”

在他的印象中,从精灵们利用‘龙狂迷所’将巨龙们从科瑞尔霸主之位赶下台之后,两者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近乎是死敌来着。

甚至一些恶龙尤其是绿龙,都诞生了生**灵的传统。

直到精灵们自己玩脱,被兴起的人类赶出霸权中心,高等精灵近乎全部撤出科瑞尔大陆迁往永聚岛之后,这两位前任霸主之间的矛盾才算有所缓和。

但除了银龙和少许金属龙对这些被高等精灵们抛弃遗留在科瑞尔大陆的普通精灵们选择了宽恕以外,绝大多数巨龙在对待精灵的态度上,依旧只能算是中立偏敌视,恶龙更是如此。

所以李维提出的这个论点,有些颠覆他们对恶龙的认知。

也许有些恶龙会在利益面前选择与单独的精灵个体合作,却几乎没有与一整个精灵部族合作的先例。

那倒不是关于仇恨的问题,而是以恶龙的本性,很难信任其他种族,尤其是以心眼小且记仇而闻名的精灵。

而夏兰薇珞丝的回答也证实了李维的猜测:

“不错,根据老师的猜测,艾薇柯拉萨格兰不仅与当时反叛军的精灵首领合作了,且签下了誓约,而这条誓约很可能和当年她与夏恩四世签署的契约类似,攻守同盟,且不能将精灵认定的复国之地即现在的泰瑟尔当做猎场,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这近七个世纪里,艾薇柯拉萨格兰从未出现在泰瑟尔的境地里过。

“你们也许也听说过,卡珊林直到今天,那些‘帕夏们’每个世纪依旧要向她献上一次贡品,而苏醒过来的艾薇柯拉萨格兰则在收下贡品并填饱肚子之后才会离开,不再散播灾难。

“不过那些精灵们恐怕也没想到,他们付出了无数鲜血与生命领导的反叛战争,好不容易将奴役了他们长达几个世纪的夏恩王朝推翻了,胜利的果实却依旧被人类重新摘去了,那就是安姆联邦和泰瑟尔王国。

“安姆所在的区域大多都是夏恩王朝内乱时提前出逃的权贵们,在南方依旧还处于战火中时,便提前组成了一个维护他们利益的松散政体,也叫做六人评议会,并宣布了安姆的独立。

“这种更为自私的行为更是让精灵们感到愤怒,而后续因为巫师学校散发的瘟疫和逃逸的怪物引起的灾难而颁布的《禁魔法案》,更是彻底隔绝了他们与精灵的联系。

“反倒是南方的泰瑟尔,由于依旧处于两位新立君主的博弈内乱中,让精灵们认为有了插手的余地,哪边处于弱势时,他们就会选择加深与哪方的贸易。

“这席尔明斯特的浆果,就是他们贸易单上最重要的一种。

“而在夏恩王朝时,很多精灵奴隶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为夏恩贵族们进行席尔明斯特浆果的培植和采摘。

“这一直被精灵们视为耻辱,但在越发式微的当今,他们也许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而且有些精灵们认为,人类用它们酿出的酒,可以腐蚀人类的意志,更可以麻醉他们的警惕之心,同时也是当初夏恩王朝腐败衰亡的间接原因之一。”

说道这里,夏兰薇珞丝不由露出笑容:“所以这些浆果酿造的果酒,就兜兜转转了一圈儿,又来到了安姆,来到了我们面前。”

而众人也不由微微愕然,似乎怎么也没想到,仅仅一个浆果的背后,竟是牵扯了如此复杂的历史渊源。

李维更是不由莞尔的想到,这算是《一颗浆果引发的灭国惨案》吗?

等等...

‘卡珊林直到今天,那些‘帕夏们’每个世纪依旧要向她献上一次贡品?’

他忽然想起夏兰薇珞丝所提起的一个细节。

也就是说,卡珊林那一带,依旧属于那头太古蓝龙艾薇柯拉萨格兰的‘领地’范围?

这会不会对他接下来的计划有影响呢?

应该...不至于那么背吧...

毕竟这头太古蓝龙每隔一个世纪才醒来一次,睡的比他还沉,还只管接受贡品。

就在这时,酒馆一侧,突然传来悠扬而熟悉的乐调,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维转过头,是一位吟游诗人在进行着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