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罩后面的考兰恩嘿嘿笑了一声,“猎人和猎物,谁又能分得清楚?也许那个胆大妄为的家伙一早就锁定了你为目标。毕竟你是这次兽人会盟地核心,如果你和你的部落那些精锐战士们不存在了,看似声势浩大的联盟会立刻土崩瓦解。比起在军事上打败你们,这个方法反而是最容易的。毕竟你们兽人好勇斗狠。无故逞强的习惯太强烈了。”
沃夫特冷哼了两声,对于被比喻为诱饵他心里不太舒服,但是他确实渴望同敌人面对面地正式较量一次,不论如何,他身体里面流淌的还是兽人地血液,而且是一个从远古时期就具有高贵地位的部落流传下来的血统。“那么问题就是,如何才能让敌人知道我的存在,而且主动跳出来攻击?我总不可能自己大肆张扬吧?”
“当然不行,敌人不是傻子,看上去就很明显的圈套他们是不会上当的。”
“那怎么办?”
考兰恩这次卖了个关子。“其实你无意之中已经做到了这件事。剩下的你就静心等待好了。”
说完这句话以后考兰恩毫不客气地把若有所思的沃夫特请了出去。
但是沃夫特临去前的一句话,让考兰恩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你今天竟然没有索取任何代价就给了我建议。真是难得啊。”
考兰恩立在一片黑暗中良久,一动不动。
沃夫特说得没错,这次他地表现不像平常地自己,考兰恩意识道,促使自己行为改变的原因——竟然是心底深处一丝若隐若现地紧张感。
这种紧张感来自于他人的直觉,在他还不算是个强大的魔法师时曾经数次救过他的性命。但自从踏入魔法的最高殿堂以来,这种感觉有多少年没有出现了?一百年还是两百年,考兰恩已经记不清楚了。
从怀中掏出一本镶着金边的魔法书,匆匆地翻到其中一页,考兰恩一边念诵咒语,一边扬手撒出一蓬银粉。
像遇到了磁石一样,银粉纷纷扬扬地落到了已经卷边的魔法书页上,考兰恩又拿出一片碧灵鸥的尾羽,绿色的羽毛轻飘飘地在银粉上滑动,拖出一道道轨迹。
银粉上出现的痕迹横七扭八看不出任何头绪,考兰恩眉头上的皱纹也像乱麻一样。他又掏出一瓶蓝色的魔法药水,犹豫了一下后洒到了银粉上。
“轰”地一声,考兰恩的面前爆出一团火光。在倒霉魔法师本人的诅咒声中,珍贵的魔法羽毛化成了焦炭,本已黄的魔法焦痕。
强行施展自己并不擅长的预言魔法失败,显然无助于改善考兰恩的心情。实际上他现在就想冲出帐篷杀几个人泄愤。
最终总算魔法师还记得帐篷外面不是自己的那些奴隶,而是具有盟友身份的兽人,这才强行压下了嗜血的**。
直觉和魔法失败显然都不是什么好兆头,但当考兰恩把手伸进自己的魔法口袋,摩挲到那几件密不示人的珍藏品时,他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自信重新充满他的心头。有了这几件东西,即使是巨龙的巢穴他也能自如来回,更何况他本人的魔法造诣早已经到了一个高不可攀的境地,失败的可能连想象一下都很可笑。
亚拉刚正在营帐中思考怎样才能同战魂的人取得联系,突然间一个战神殿的高级祭司来访,传达了旺隆主祭司要见他的消息。
亚拉刚想了一路也不明白,高贵的战神殿主祭司为什么要见自己。
旺隆的帐篷看上去一点也不起眼,除了帐门口那一条代表战神殿的流苏外,和普通兽人的帐篷没有任何区别。而且同戒备森严的沃夫特的大帐相反,旺隆的帐篷外面连一个卫兵都没有。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这位祭司容易受到攻击,身为兽人族崇拜的战神的萨满祭司,旺隆除了辅助性神术外,还拥有许多直接攻击的手段。如果给大陆上的神术者排个位次的话,战神祭司未必是最强大的,但绝对是战场上敌人最不愿意招惹的对象。以个体实力来衡量,战神殿主祭司的实力也出大陆第一大教派——帕丁神会的神圣牧师不少,神圣牧师的价值主要体现在辅助其它强者上面。
亚拉刚本人也是一名出色的萨满,作为对族中最具有实力的长者的尊敬,他在帐门口解下了自己的武器,轻轻堆放在土地上。
狭小的帐篷一览无余,但亚拉刚并没有看到旺隆的面容,这位主祭司正背向着他盘坐着。
似乎根本没有感到帐篷中多了一个人,旺隆一动不动,也没有出声。
亚拉刚不敢打扰,于是尽量找了个角落席地而坐,静静地等待尊敬的大师说出召他前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