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间云林又去而复返,抱着一个酒葫芦蹑手蹑脚的走向红石坪尽头的石碾,哪里,云静依然在不厌其烦的向着云辰述说着过去那些有趣的事,纵然云辰从未说出一个字,但是云静依然说的津津有味,她知道云辰听进去了,要不然为什么每到好笑的时候,云辰总会配合的在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
这样的云辰,让狄云静已经很满足了,但是现在她不满意的是,竟然有个‘小偷’跑来偷听,正无聊的云静,装着不知道的样子,准备给这个‘小偷’一个惊喜。
当她感觉到‘小偷’爬上石碾,伸手摇晃闭目修炼的云辰后,背对着他们的云静愈觉得有趣了,不管这个‘小偷’是谁,打搅了云辰修炼那是铁定要倒大霉的。
狄云静心里的这个小偷自然是云林,被云辰那惊才绝艳的剑技弄得心痒难耐的云林,硬着胆子直接找上了云辰,他摇了摇云辰,喊道:“师弟!”
云辰早上就听师娘跟他提过,云林要上峰上学剑技的事,此刻听声音就知道是他,可是云林喊的什么?师弟!云辰能答应,云静也不会干,所以他假装没有听见。
“师兄!”云林是聪明人,立刻改了口,他比云辰还要大一岁,这声师兄叫的那个憋屈啊。
云静偷偷捂嘴偷笑,别人憋屈的时候,她就特别快乐。
云辰无奈的睁开了眼睛,看到是一脸浮肿的云林,不禁惊讶道:“哟,这不是六指峰的大公子么?不知你有何贵干啊!啧啧,云长也够手黑的呀,瞧你这一张脸肿得跟猪屁股似的。”
“咯咯!”云静实在忍不住了,笑的花枝乱颤。
云林被他说的满脸通红,一脸尴尬地从怀里拿出一个酒葫芦放到云辰手里:“前几日,师弟我一时嘴贱,还望师兄你不要见怪才好。”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了”。云辰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酒葫芦,胡乱答道。
云静笑的不行了,她觉得自己胡闹的功力远不如云辰修炼的深厚,嗯,这个应该偷偷的学,一边笑一边竖起耳朵,看云辰怎么整这送山门来的云长。
云林也不解释,指着酒葫芦说道:“此间装的乃是我爹取山顶雪水,采后山一年生的竹叶再加上各种珍贵药材历经三年精酿而成的竹叶青,可以提神醒脑,对消除身体疲劳很有益处。”说完示意云辰喝一口试试。
云辰也不矫情,拔开木塞浅饮一口,瞬时一股甘冽顺喉而下,虽无声无息,却点滴心头,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起来。云辰对云林点头,“好东西,我想以后怕再也离不开这酒了”。
云林听到这里心里暗自苦,这竹叶青每年只酿造五坛,除了每年例行向旭日峰的行师叔送一坛外,山中还余四坛,可是除开父亲平日饮用以及偶尔待客外,那里还有什么剩余,但云辰的意思自己再明白不过。云林只得咬牙说道:“师兄但用无妨,喝完了,将葫芦放在石碾上,我自会替师兄装来。”
云辰听了心头叹道:“可造之才啊!竟然知道来行贿。”随即拍着云林的肩膀说道:“从现在开始让云静教你剑技!”
本来打算跟云辰抢酒喝的云静,一听那还记得什么竹叶青,她心辰哥对她果然厚道,自己把云林嘲笑完了,转手扔给她修理。
“来来…”云静立刻跑到雪地上画了一个大圈子,对还有点不好意思让自己教的云林鬼扯道:“你站在这个圈子里,我用云辰的剑技攻击你,你想办法躲闪或者反击,等你适应了,就自然学会了他的剑技。”
“这是什么教法?”云林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但是他依然走进了圈子….
就连憨厚老实,为了云曦号称敢下刀山入火海的云金,在陪狄云静练了半夜后,被云静刺的体无完肤后,说什么也不陪她练了,云林的下场可想而知。
飞舞的雪花一直下了五天,对旭日峰弟子来说,在雪前比试过后,他们的精彩还没有玩,偶尔看看云辰在雪中舞剑,看着云辰身体一丈内的雪花都随他的剑飞舞,他们觉得这比看着云辰两剑击败上官云明时还要兴奋,这是一种非言语刻意修饰的享受,纵然他们从来不明白,为什么云辰舞剑时会有这种特效,纵然就是行千重也不大懂,可是他们看到都会一时沉迷一会儿。
云林的韧性要比云金更强一些,一连被云静修理了三天,这三天他自然没有看懂云静使得剑技,他觉得云辰的剑技就跟雪花围着他飞舞一样,令人难于捉摸,就好像,他的剑,从来就不是苦练出来的,而是用心领悟出来的。
三天来被云静修理的惨不忍睹的云林,若非六指峰上各种良药颇多,云辰甚至怀疑他站都站不起来了,三天够了,不是云辰觉得够了,依他的想法,是想要静儿把云林折磨的知难而退。他认为够了是因为云静练的差不多了,已经心生厌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