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克则是手臂往后,手指捏着后背上的枪托,巫师奎恩抓紧巫师杖,随时准备念诵咒语。剑徒侍立在侧,一动不动。
真正中心的两人却面色如常。
罗塞蒂一脸平静,甚至在喝一杯茶。
马修更像是在讲述家常一样,翘着腿说:“这件事属实吗?罗塞蒂先生。”
老人放下茶杯:“看来其中存在某种误会,夜莺和玫瑰不幸被害时,我非常心痛和愤怒,当时我还专门和主教赫德森先生一起写了联名信请愿,获得了枢机主教大人的同意,派来了黑天使军团调查。”
“不过很可惜,这件事线索断得很彻底,凶手的踪迹在城外消失,也没有任何目击者,极可能是流窜作案的歹徒。”
马修扭头看向女妖姐妹:“你们怎么说?”
玫瑰恨恨盯着他,她心里怀疑,这位议员极可能和神殿有某种串联。
夜莺保持了沉着,说道:“那么,罗塞蒂先生能脱下上衣吗?”
老人眯起眼,看着面前的女妖:“你是小夜莺吧?在你很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那时候你们的父亲西奥多还是一个开朗的小伙子,他替神殿雕刻神像和石柱,可能你们都忘记了。你们的祖父是一名苦修士,这一点西奥多大概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们。”
这下换成夜莺和玫瑰有点懵。
马修心里感叹,果然还是太年轻,一下子就陷入对方的节奏,还得我来救场。
他咳嗽了一声:“两位小姐,你们真的确定,那位凶手很像罗塞蒂先生吗?会不会是某个外貌特征类似的其他人?”
夜莺终于回过神来:“罗塞蒂先生,请脱下上衣!”
老人看向马修:“马修议员,在怀疑我吗?”
马修轻描淡写:“今天天气不错,以罗塞蒂先生的好身体,稍微透透风问题不大。”
周围的仆从脸带怒色,一个个拔出短剑,就要围住马修这个侮辱主人的敌人。
罗塞蒂哈哈大笑,摆摆手驱散仆人,他轻轻解开腰带,将长袍从身上脱下,随意丢在一旁的椅子上。
“看吧,可惜,老人的身体可没有任何美感。”
他裸露的上身皮肤松松垮垮,就仿佛一层层黄油在往下滑,身体上有密密麻麻的针刺状伤疤,看着十分扎眼,这种密集的疤痕看得人有点生理不适。
“以前我一直是苦修士,所以会将荆棘条缠在身上,再用衣服紧紧包裹,用痛楚来消除各种杂乱的欲望,从而保持内心平静。痛觉已经不会让我觉得难受,更像是一种纠正言行的惩戒。”
夜莺绕着罗塞蒂走了一圈,突然站定:“马修议员,就是这里。”
她指着老人的后颈。
马修这才注意到,罗塞蒂后颈皮肉,靠近后脑发根部有两三个淡淡的红斑。
“当年我妹妹挣扎时用指甲刺到了凶手的后颈,她指甲上涂抹鲜艳的红色指甲油,这三片红斑就是当时留在皮肉中的。”
夜莺语速极快:“只需要让玫瑰的手来比对一下就知道了,这个距离和大小不会错。”
“对!”玫瑰也附和着伸出自己的十指,上面涂满了醒目的红指甲油。
马修心里赞了一句。
夜莺故意说需要脱衣,让罗塞蒂放松警惕,他作为苦修士身上布满伤口,足以掩盖各种特征。不过这也是苦修士的一个问题,痛觉刺激变得很弱,经年累月对相关反应就自然迟缓起来。
马修站起来:“罗塞蒂先生,我怀疑你涉嫌一起二十五年前谋杀案,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危害到夜莺玫瑰两位魔灵在都灵境内的生存权利。”
“我代表魔灵议会,现在对你宣布,请你跟我走一趟,接受魔灵议会的详细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