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 何谓盟友,何谓亲友(2 / 2)

朱门风流 府天 4988 字 2019-10-02

这一番许诺一下,他果然看见梁铭面上涨得通红,出屋子时那脚步咚咚响。流露出了一种掩不住的兴奋。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一斤小。他忽然支撑着手坐在了梨花榻的正中,很是感受了一番那种四面靠不着的感觉。好半晌,他才喃喃自语道:“怪不得皇上孤家寡人谁都不信,原来这些上靠谁都是假的。只有靠自己,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回来十余日,张越头里一眸子忙着查阅督粮督运的账册,又是跑了两趟军器局和兵仗司,亲朋长辈那儿只是抽空拜访过几人,大部分时候倒是扑在了各式各样的事情上。这会儿出了6家宅子。张越想起自己今天说了无数鬼话,翻身上马的时候便苦笑了一声。不管合作了多少次,他和6丰顶多只是盟友,永远到不了交心。

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家伙这会儿大约耍着手整顿导边人了吧?

因之前时间所限,虽说去过杜家一次,但却是来去匆匆,张越早打算中秋之前上杜家去一趟,而杜绾大早就先去了。不管怎么说,听一听岳父老大人的教诲,尝一尝岳母的手艺。顺便逗一逗头一回情窈初开的小五,这一番阴谋诡计的不痛快很快就能没了。然而,才过了西四牌楼,他就里面看到了一个熟人。只愣了一愣,他立马笑呵呵拍马上前,对面那人也驾着那头小毛驴靠了过来,两人几乎是同时开了口。

“小七哥!”

“元节!”

拖书吧删田姚晒少,,小说吏多年多没见,张越便现了顾彬身上翻天覆地的变化。原先那行。

稍显冷漠自闭的少年如今给人的感觉大不相同,那身上的衣裳虽说只是半旧不新的青衫,但却浆洗得极为干净。骑着那头不起眼的小叫驴,顾彬腰杆挺得笔直,脸上还挂着一丝自信的笑意。

“小七哥今天这是休假?”

“我哪里有你那么好命!”顾彬拍了拍身前搭着的那个包袱,随即就笑道”刘总宪今天请假在家,这些都是都察院的要紧公文,所以我送过去给他。”

尽管只是干的这样微不足道的事情,但他说出来的时候却没有半分犹疑,很是大大方方。瞧见张越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他便没好气地瞪了回去:“跟着杨先生这么久。我总算也是学到了些东西。虽说我这个监生比不得那些进士。至少得磨炼三年才能正式入都察院。但我已经想明白了,先好好。来年参加乡试,若是成功便后年参加会试。我不像你,如今更重要的是打稳根基,将来日子还长着呢!”

情知这是对方的毒向,张越自然不会问什么“已经能做官你为什么还要考”的傻话。点点头便问道:“那你爹娘如今都接过来了?”

“嗯,国子监的麋米当初我还积攒下来不少,再加上先生又帮着我赁了房子,都察院还有一些钱粮补贴。一家开销已经绰绰有余。说起来我爹还老是念叨你。若是闲下来了,你记得到我家坐一坐,想当初你可是最喜欢我娘做的面条。”

对于这个邀请,张越当即满口答应了下来。两人一面说话,一面就避到了道旁,又聊了两句,张越知道顾彬有公务在身,也不好浪费太多时间。便催着他赶紧先走。而顾彬拉了拉小毛驴的缰绳,忽然停了一停。

“之前你遭弹劾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我不想说别的,只想提醒你一声。不遭人忌是庸才,况且未必所有的弹劾都是坏事,都察院并非都是好名邀宠之辈,也有人是一身正气。不过。你行事要更小心一些,毕竟,一直招惹御史也不是什么美事。”

虽说顾彬没有指名道姓,但张越怎么会听不明白这善意提醒,当即就谢过了。等到一甩缰绳继续前行,他忍不住想起了如今掌管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刘观。

刘观也算是个政坛上的不倒翁了,洪武十八年的进士,永乐初的时候就在都察院任左副都御史,周旋在陈棋和吴中之间。结果陈腆下狱死,吴中调任刑部尚书如今也下在了牢里,此人却是不哼不哈从礼部尚书刑部尚调到了都察院左都御史,虽有磨折,但都沟坎一跨而过。只是家人那死要钱的名声在外。连累得如今都察院亦是乌烟痒气。杨荣把顾彬弄进了都察院学习行走。莫非是预备着将来的一步棋?

想着想着,他这走路也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好在去杜家那条路几乎印在心里,因此该拐弯的时候拐弯该直行的时候直行,没出什么砒漏。

等拐进了那条熟悉的胡同时,他却忽然感到有人拦下了自己那匹马,抬眼一看,他就认出了面前那个怒气冲冲的人。

“元节,都是你做的好事!”万世节死死瞪着张越,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你都对小五说了些什么,如今我压根摸不着她的影子!还有,岳…”杜大人这几天见我都是淡淡的,连杜伯母都仿佛有意躲着我。你上次答应我回京之后请你爹帮我提亲的,眼下你爹都回南京去了,我怎么办?我可是比你大六岁,你别自己成了婚就忘了我这个朋友!”

面对气急败坏的万世节,张越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起昨天小五那脸色绯红的模样,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万世节一会,便眯起眼睛笑了笑:“择日不如撞日,干脆眼下你随我进去挑明了。要找长辈给你提亲,总是问清楚你未来岳父岳母的心意,这才更合适吧?”

比:一晃初四了,上海今天晚上十二点会迎财神,到时候又是炮仗满天飞,哎”所以,顺便祝大家新的一年天天财日日健康。这年头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这话真是精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