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1 / 2)

佩剑星痕 美丽的蛇 0 字 2021-07-04

 看着王大龙领命而去的背影,黄琼摇头叹息一声。()王大龙此去前途叵测,极让他担忧。那个人绝对不会允许这封奏折进宫面圣的。在虎牢关数日之中,尤其是与韩王见面以来,黄琼深深的感觉到那个人势力之庞大,嗅觉之灵敏。

在黄琼与韩王会面的当天,刚刚赶回,虎牢关中便飞起数只信鸽向西南方飞去。尽管刘虎出手打下几只,但却仍有几只漏网而去。在发现这一情况之后,虽然赵无妨迅速的调集大批人马对虎牢关内展开地毯似的大搜捕,却是一无所获。

王大龙此去能否平安的到底京中,将自己奏折交与老爷子,黄琼实在心中没底。王大龙虽然是侍卫,但更擅长的是马上功夫。若论那些近身格斗,他只能算的上三流。自己身边的侍卫尤其是那些边军将校出身之人大多数都是如此。而自己带来的那几个江湖人,身手大多也不过是二流,比那些侍卫强不太多。

况且这些江湖人与府中侍卫互不服气,王大龙此去绝对不会挑这些身手比侍卫略强一些的江湖人士。一旦遇到那个人派出的杀手劫杀,单凭这些侍卫的身手,恐怕很难逃过一劫。黄琼现在只希望王大龙能凭借他在战场上锻炼出来的能力,特别是经过血战锻炼出来的过人直觉逃过一劫。

只是这份奏折能不能交到老爷子手中事关重大,若是王大龙半路真的遭遇到什么不测?黄琼倒不担心这份奏折会落到那个人手中,王大龙的性格他知道,只要自己交待的事情,他一定会做到。即便遭遇到什么意外,这份奏折也会先毁掉。但这奏折?

想及此处,黄琼拉开书房门对站在门外的两个侍卫吩咐道:“你们马上去将范先生请来。”

听到英王找自己,正被准备告辞的兄嫂拎过去训话的范剑有如大赦般,急忙赶了过来。不管英王找自己什么事情,只要能让自己脱离此刻正唾沫纷飞的兄长,就算哪怕是现在就让他去上战场都行。

当范剑赶到黄琼书房,见到正伏案疾书的英王,一躬身道:“不知王爷这么晚唤剑有何事吩咐?”说罢,看了看门外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又道:“王爷您重伤初愈,元气还为尽复,实不宜过度劳累。您现在已经多日未成好好的休息过?现在大局已定,您为何不休息?”

黄琼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直到把手中的东西写完,仔细的封好,才抬起头道:“范兄,现大局虽定,但善后却更是麻烦。诸事纷杂,本王现在那里睡的着?本王此时就有一件异常棘手之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还请范兄帮忙,想想办法。”

“王爷天资聪慧,想必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王爷的。不过既然王爷提出来了,剑倒是很愿意与王爷一起谋划一番。只是王爷这个剑还有一事相求?王爷您能不能与苏长史说一声,他都要升郑州知府了,肚量不能太小,能不能不要老追究我借他官服一事?人家宰相肚里能撑船,他堂堂都是以堂堂一正四品大员了,这心胸也不能太狭窄了不是。”

“大家都在一个屋檐之下混饭吃,他总要不看僧面看佛面吧?大家都是为王爷效力,就不要老抓住我不放。好赖也给我留些脸面啊。再说他一个堂堂的候任署理知府,在大庭广众之下骂娘也不像话不是?”范剑在痛快的答应黄琼的要求之后,面色又有些尴尬的道。

“下回他若是在因为此事找你麻烦,你就说你去借他的官服是奉本王之命。他若是在揪住你不放,你就让他来找本王。”听到范剑的抱怨,黄琼想起昨日那位苏长史抓住范剑这个偷他官服之人后,什么官威、仪态,什么君子不怒自威那一套全抛到脑后,也不管什么场合,当着骁骑营诸将面前破口大骂的情景,不禁笑道。

“唉,这位苏长史那点都好,才华也是一等一的。可就是有些刻板,也过于迂腐了些,书生气太重。说实在,我让他署理郑州知府也不知道是成全了,还是会害了他?此人倒不会是贪官,对百姓敲骨吸髓的事情他做不来。我是担心他过于自视清高,与同僚难以相处,被排挤的坐不长。”说到苏长史,黄琼叹息一声。他对这位脾气倔强的长史能否在郑州知府的位置上坐长实在没有多大信心。

“王爷您没有听说过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这是说好听的。若是难听一些,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以咱们这位苏长史的为人,让他去迁就别人,恐怕很难。他要是能改,也不会让人家排挤的虽然少年得志,却在翰林院做了十多年的冷板凳。听说这位苏长史在翰林院之时,整天上折子,评论朝政。折子上什么话都敢说,言辞极为犀利,也不管别人能否接受得了。听说中书省、六部之四品以上官员都被他参遍了。就连他翰林院的那些同僚,也没有少被他参。”

“他这么一弄,谁还敢用他。将他弄到自己手下,弄不好那天倒被他参倒台了。这些年这品级虽然没有耽误升,但却连一府的提学司都没有能混上。也实在有些惨了点。都说翰林院是出宰相之地,可咱们这位苏长史?若是他的脾气不改,别说宰相了,就是能将这一任署理知府坐到头,就算是是万幸了。”

“这个人若是遇到明君,倒是适合去做一个督察御史之类的谏官或是去做史官。若是遇到昏君,恐怕?”想起这位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对着自己破口大骂的长史,范剑摇头一笑道:“得,他还是别去做史官了。他要是真去做史官,现在的皇上能容忍得了他,可下任皇帝那?若是下任皇帝是一个昏君,我真的很担心他做了司马迁第二。”

“就算下任是一个明君,若没有唐太宗那样的胸襟,又如何能容忍得了他那个倔脾气。当年的汉武帝又如何称的上昏君?那位司马大人不还是一样受了宫刑?到时候万一堂堂的苏长史变成苏公公,这反差实在太大。”

“其实他这个人最适合的就是去做国子监的祭酒。去教书育人。希望以他的性格能够教出一批于国干练之才。教出一些能少些钩心斗角,争权夺势,拿百姓当鱼肉之官。多一些能为君分忧,为朝廷解难,能于国于民做些实事的官。”

“算了,我们先不要说他了。苏长史今后怎么走,只能靠他自己了。本王还有一年多就要就藩了,到那时本王就是想维护他恐怕也无能为力了。希望他能好好自为之,别上任没有几天,甚至连**都没有坐热,就被人赶回来。”黄琼制止了范剑对苏长史的讨论,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而且作为一个亲王,黄琼能帮苏长史的也只能到这里,剩下的怎么走,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说到这里,黄琼略微沉思了一下,转过话题道:“范兄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不知范兄对韩王此次叛乱有何看法?”

听到黄琼的话,范剑沉思了一下道:“王爷,韩王不是傻子,现在作乱对他没有任何好处。恐怕这场叛乱其中还是别有隐情吧?”

说到这里,范剑有些明白眼前这位年轻的王爷如此时间找自己有些什么事情了。范剑看着黄琼苦笑道:“王爷,想来这次叛乱的真相,在昨日的会面中,韩王早就与您实说了吧?王爷,您有什么事需要剑效力就直说吧,就不要在兜圈子了。您这么晚不休息找剑来,总不会是想告诉剑韩王的这场叛乱是有人在幕后操控吧?”

见到范剑直言不讳,黄琼索性也就开门见山的道:“范兄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透。既然范兄直接了当,本王也就按照范兄的说法,不在转弯子了。本王这里有一封预上奏父皇的奏折,须找一可靠之人送到京城。贵兄嫂不是准备明日返京吗?本王思虑再三,觉得范兄的兄嫂正是最佳的人选。所以本王想?”

“贵兄嫂即不是英王府之人,又不是军中之人,更不是朝廷命官。任谁也想不到本王会将这么一封极为重要的奏折委托两个素不相干的江湖人士送往京城。贵兄嫂在这虎牢关中对待本王的冷淡,恐怕早就落入有心人眼中。所以本王琢磨了半天,还是觉得贵兄嫂是最适合,也是最恰当的人选。”

“王爷,您这是要拉范家下水呀?您想没有想过一旦剑之兄嫂将此事应承下来,在外人眼中,特别是在其他诸王眼中,范家身上这个英字将再也无法洗脱。”

“王爷您说的没有错,外人很难想象的到您会将这样一封重要的折子交由两个与朝廷搭不上半点边的江湖人人士带往京城。可王爷您有没有想过,别人不是傻子。一旦这封奏折到了皇上那里,有心人很容易会从兄嫂回京的时机上很容易推测出是谁将这封奏折带回京城的。一旦此事被证实,范家将别无选择。就算在不情愿,也只能站在王爷您这一边。”

“剑曾经与王爷说过,范家现在已经被推在风口浪尖之上。一旦稍有差错,将立刻陷入自创业最大的危机中,弄不好将很有可能会分崩离析。范家现今行事,必须谨慎小心。别说剑的兄嫂不会答应您这事了,就算答应了,王爷您有没有想过,一旦范家打上这个英字,那些曾经拼命拉拢过范家的诸位皇子又如何甘心?”

“陈王现在是死老虎一只,已经不足为据。就算范家公开站在您这一边,现在已经自身难保的他,也拿范家无可奈何。但蜀王、腾王、宋王那?他们又如何甘心这么一大股势力落入您的手中?尤其是那位对范家多方拉拢并许以重诺的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