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千青。”</p>
“见过莫前辈！”</p>
两女拱手施礼，举止有度，尽显世家弟子应有的良好教养。</p>
“嗯。”莫求点头：</p>
“不错，年纪轻轻，就已劲入骨髓，假以时日，真人可期。”</p>
“前辈过奖了。”薛仙子强笑：</p>
“她们天分虽然不错，性子却野了些，若是有什么地方失了礼数，还望前辈不要介意。”</p>
“无妨。”莫求侧首看来：</p>
“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该有的朝气。”</p>
“薛仙子，不知刚才我问的事，你可知道些什么，不妨说来。”</p>
“是！”薛仙子面色一肃，点头道：</p>
“当年卓前辈入驻皇宫，收陛下为师，传妙法，被册封天师。”</p>
“卓前辈也显出惊人手段，横扫天下妖邪。”</p>
薛紫真、薛千青两女愣神，彼此对视一眼，都见对方一脸茫然。</p>
姑母，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p>
为何自己没有听说过？</p>
卓前辈是谁，竟然能入驻皇宫，而且还收了一位皇帝当徒弟。</p>
听语气，似乎距离现今并不远。</p>
“当年，朝廷局势不稳，各地多有动乱，更有妖邪祸乱一方。”</p>
薛仙子继续开口：</p>
“是卓前辈扫平一切，为朝廷续命。”</p>
两女眉头皱起，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身躯也开始绷紧。</p>
“后来哪？”莫求开口：</p>
“既然卓白凤做了那么多，尔等为何设下陷阱，围杀她于锁魂谷？”</p>
场中一静。</p>
可以听得出，卓白凤三个字，让薛仙子呼吸一促，心头加速。</p>
“锁魂谷一役，晚辈未曾在场，家师虽然去了，却也没能回来。”她低下头，遮住眼中的悲凉，继续开口：</p>
“不过缘由，晚辈倒是略知一二。”</p>
“说！”</p>
“自卓前辈威震天下之后，就要求各地上缴灵物，供其修炼。”</p>
“但她要的东西实在太多，导致各地怨声载道，百姓民不聊生。”</p>
“无奈……”</p>
“陛下唯有不顾私情，设下陷阱。”</p>
“是吗？”莫求不置可否：</p>
“只是因此？”</p>
在拥有绝对实力的情况下，淡淡民怨，是不能掀翻一切的。</p>
外界的凡人朝廷，动辄延续千年，就是因此。</p>
那里的百姓，活的更加艰辛，而且百姓手里哪有什么灵物？</p>
说到底，搜刮的也是富人、豪门罢了。</p>
“不止！”薛仙子摇头，道：</p>
“一开始，卓前辈只要灵物，其后又开始大肆收缴天下的神石。”</p>
“神石？”莫求眼神微动。</p>
“不错。”薛仙子点头：</p>
“那几年，为了掠夺神石，卓前辈杀人无数，天下不知多少宗门被灭。”</p>
“各路妖邪、阴神，乃至经由朝廷赦封的阴差，都一一遇难。”</p>
“为了得到神石，卓前辈可谓无所不有其极，惹得天下沸腾，方有锁魂谷一役。”</p>
“可据我所知，神石虽然内蕴玄妙，却彼此相克，一旦靠近，非但不能增加威能，还会削弱身怀神石之人的实力。”莫求皱眉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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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神石做什么？”</p>
神石他就有两枚，一枚来自阴山君，一枚则来自黑山老妖。</p>
在莫求看来，神石就如相斥的磁铁。</p>
彼此排斥。</p>
放远了无所谓，一旦放在一起，力场抵消，异力也会锐减。</p>
据说。</p>
神石越多，神威越弱，最后甚至能成凡物。</p>
也是因此，此界虽有神石这等奇物，却没有朝廷下苦工收集。</p>
“这……”薛仙子摇头：</p>
“晚辈也不知，但当时有传言，卓前辈有办法炼化神石的威能。”</p>
“然后以己心代天心，化身真正的神灵，乃至分封阴神永驻世间。”</p>
“……”</p>
莫求若有所思。</p>
神石的能力，极其古怪，乃至有悖于修行常理，即使身怀元婴传承的他，也难以理解。</p>
若是真有办法抵消其中的排斥，集齐几十枚，不说永驻世间，比肩金丹应该是没有问题。</p>
而此界神石，当年流落世间的，不止数十，怕是能有上百。</p>
“最后一个问题。”</p>
“前辈请问。”</p>
“你有没有听说一门功法，十大限？”</p>
“十大限！”</p>
薛仙子面色一肃，缓缓点头：</p>
“晚辈确有耳闻，此功也是出自卓前辈之手，据闻功法极其玄妙，威能恐怖。”</p>
“奈何修行起来，也困难重重，当世唯有镇法司之主修成。”</p>
“出自卓白凤之手？”莫求再次挑眉。</p>
十大限以魂魄为基，与此界功法一脉相承，只不过更强且走了极端。</p>
与外界传承毫不相干。</p>
自也不可能出自卓白凤之手。</p>
当年……</p>
她到底发现了什么？</p>
莫求点了点头，起身站起：</p>
“我的话，已经问完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或者……要做？”</p>
薛仙子面色一变：</p>
“你早就知道了？”</p>
“阵法不错。”莫求点头，单手虚捏，把一个无形气机握在掌中：</p>
“这等咒术也颇为不错。”</p>
“可惜！”</p>
“抱歉了。”薛仙子面色一凝，侧首看了眼薛家姐妹，遗憾摇头：</p>
“莫要怪姑母。”</p>
音落。</p>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瞬间自四方响起。</p>
上方一黑，两侧高高的山崖，竟是朝着峡谷狠狠砸了下来。</p>
“困！”</p>
薛仙子口中低喝，单手掐诀，偌大山谷陡起灵光，如琥珀一般把所有人尽数封在里面。</p>
“轰……”</p>
山峦，坍塌。</p>
远处。</p>
一道道人影接连浮现。</p>
蓄势已久的围杀，正式开始。</p>
大周二百六十七年，云州玉柱山倒塌，声震千里，周遭百姓死伤无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