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急着走么，连心现在在家，你难道不去看看她么，不负责可不好哟。”</p>

水奶奶，你不要说的我好像做了什么需要负责任的事好么...</p>

依旧对水琳琅这没半点长辈样子的口吻无语，但想着既然那个女孩在家，自己还是应该去见她一面，</p>

方然这回只好老老实实的听她的话。</p>

而看着他的身影，一直到他从礼堂庭园推门离去，</p>

水琳琅脸上那抹捉弄的微笑色彩才缓缓褪去，在冬日的阳光里变成了一股复杂的怀念，想着刚才青年神采飞扬的那一幕，</p>

“真的和你很像啊，”</p>

她声音轻到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自言自语，望向外面说出一个记忆里的名字。</p>

“将燃...”</p>

...</p>

...</p>

走在沫水琳琅庄园大楼的走廊里，方然在下楼走了一段之后，</p>

才想起来他根本不知道水连心的房间在哪。</p>

刚才忘问水奶奶了...</p>

想着一会问问路上遇到的管家佣人吧，方然朝着他那一次遇见那个女孩的侧厅下楼走去。</p>

说起忘问的事情，其实还有一件，不过比起忘问，</p>

应该是他最后没能问出口。</p>

在见过仙人之后，亲眼目睹了那股超乎一切的超然，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了仙人的视角，是超脱整个夜战世界的范畴，</p>

他突然明白了在子夜那晚，千面带着他去幻境石碑路上所说过的话。</p>

‘可我们终究只是凡人。’</p>

‘达不到先生那样的境界，体会不到先生的心境，也无法像那两位一样，能一直陪伴在先生身边...’</p>

从小被仙人收养长大成人，所有的守夜人前辈们，应该是受仙人影响最大的人，所以他们追随着仙人自发的成为了守夜人，</p>

但在仙人很少露面之后，由他们照料的人们却不是这样。</p>

‘...这个道理，我们明白的甚至比我们的下一辈还晚...’</p>

明白得更早的下一辈...</p>

其实在最开始方然就注意到了，守夜人之中强如天工、千面的A级上位超出不夜宫、结社总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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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后继者的黎泽即使出类拔萃，也还只是B级，按照年龄相差计算，</p>

中间缺少了A级的断层。</p>

那应该就是水奶奶那一代的人吧...</p>

比方术使、魔术师还要年长不少，夜笙姐的父亲，创立了华夏夜局的那群人，</p>

走在庄园大楼明亮华美的长廊，方然想着在荒川记忆里闪过的几道身影，光是闪过的印象，就能感到一股性情各异与天资卓越，</p>

去过子夜，他其实很想问问有关曾经那座竹林神社、那座仙山还没这么清冷的事情。</p>

但想到这可能会触及到水琳琅不愿提起的回忆，</p>

方然觉得还是算了。</p>

然后就在他边走边出神想着这些的时候，脚步声突然从身后接近，双眼被清凉柔软的手掌捂住，</p>

身后传来一股香气与柔软同时，一个只让人觉得美好的清脆声音巧笑响起：</p>

“不许动，猜猜我是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