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
赵健勇牢牢攥住司机老张的手:“不愧是我留在身边最信任的兄弟。”
“难免一死,早死晚死罢了。”
赵木槿见爸爸回家,跑到门边,纳闷问道:“鱼煮粉丝汤都没吃。”
“哦,没事,没事,你再给我热热。”赵健勇挤出难看的笑。
赵木槿心知肯定发生了大事,不然父亲的神情不会如此难看。
到底什么事,才瞒着她,不透露一个字?
尽管猜测纷纭,她还是回到厨房,把闷在锅里的鱼煮粉丝汤重新热了一遍。
赵健勇心事重重的把纯白鱼汤喝进肚子,捞着鱼肉、粉丝吃完,说道:“木槿,去接陈兄弟的时候小心一点,爸爸忽然困了,睡一会。”
“好。您放心吧。”
赵健勇回到卧室,闭上眼,霎时满脑子皆为齐野死状。
坐在办公椅上的齐野尸体貌似动了动。
唯剩白骨的脑袋抬起,怔怔注视着他。
赵健勇尽管看不到齐野的表情,然而他心中知道
齐野冲他笑。
笑的是那般开心。
“好兄弟,我们拜把子时说过,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此刻,我死了,你是不是也要死一下?”
赵健勇躺在床榻,立时满头大汗,他想拼命挣扎,可惜仅仅呼吸急促少许,再无其他异状。
……
红日高升。
陈禅拉着行李箱,往宿舍楼外走。
宿管早早等待,一见陈禅携带行李的样子,眉开眼笑。
“同学,一路注意安全啊!”
“您放心。”
“同学,吃栗子不?路上好有个零食打发时间,老家带来的,尚且新鲜。”
“您客气,不了不了。”
“哎?同学,为什么你身上那么冷呀?”
“时间早,天气寒。”
“也是。”
为了把月花带走,陈禅施了个术法,把女鬼封印进自己的手机中。
封印之术自古浩繁如星海。
他所用的封印之术并不会对月花有一丝一毫的伤害,权且为了令她躲避日光阳气的小手段。等赵健勇为他安排好住宿,再放月花出来。
“同学等等,有句话我想问你。”
宿管着急忙慌的追上。
陈禅讶异:“什么话?”
“这栋宿舍楼流传有鬼!!为啥我从来没见到?你见过吗?”宿管压低声音,看了眼毫无异状的宿舍楼,问道。
陈禅长哦了声,“你说的是她啊!”
拿出手机,扣响屏幕。
正在呼呼大睡的月花挠着脑袋出现。
“她吗?”指着月花,他问宿管。
未曾料到,宿管哈哈大笑起来:“同学,我听别人说过,这是手机壁纸,哪会是鬼哩?!你的手机壁纸挺好看的,从哪下载的?”
陈禅失笑,月花对宿管做各种神态,他居然认为是手机壁纸,莫非现在的手机壁纸这么智能了吗?
“吓你的,宿舍楼哪有鬼啊,有鬼也是别的宿舍楼有。不然,我哪会安心住到现在?有鬼的话,早跑啦。”
他收起手机,含笑道。
宿管极其认同,望着宿舍楼,不断点头:“工资这么高,世上哪有如此好事,我寻思着吧,这栋宿舍楼必定不同寻常,没成想全是虚惊一场啊。”
“虚惊一场好,万一真见鬼啦,得把您吓一跳。”
“是这个道理。好啦,同学慢走,我也收拾收拾趁着春节前火车人少,回家了!”
“嗯,您也慢走。”
赵木槿没来。
倒是外面有位老人孤零零站着盯着他猛瞧。
陈禅早就有所感知。
老人一身魔气已然修到“五脏六腑魔生”的地步,放在以往的魔门中,亦是一把好手。
随手将月花的气息掩藏。
“你叫陈禅?”老人问。
陈禅状若诧异的点点头:“不错,我是陈禅,请问,我认识你吗?”
“呵呵,你不认识我,自我介绍下,我叫钱封,胶城钱家的老不死。”
“胶城钱家?钱封?没听过。”
“你曾经在赵木槿手底下工作过对不对?!”
“不错,为了赚生活费确实在工地上打过一段时间的工。”
“你不简单。”钱封绕着陈禅缓步行走。
背负双手。
“我的直觉总是告诉我你非常不简单。”
“呵呵,我就是位穷学生,哪里不简单了?”陈禅奇怪询问。
此时,凑巧赵木槿开车前来,停在一旁,下车招手喊道;“陈禅”
他示意赵木槿稍等,问钱封:“难道我有什么事牵扯到了您?”
“我还在调查之中……说句实话,进展很不怎么样,我只调查出元成去工地找赵木槿,哦,便是车旁等你的那位美人……元成给你转过钱……”
钱封负着双手,扭头看向赵木槿:“赵健勇啊,和我钱家也有些因果,账总归要算的,不是现在。”
陈禅表现惶恐:“您到底想怎么样?”
“没事了,我原想过来看看你身上有什么线索吗……等等,我问一下,你一个穷学生,长的又不帅,如何俘获赵木槿的芳心?”钱封乍然问道。
陈禅思虑良久,回道:“兴许我老实。”
“确实,我从你身上没查到一星半点的违法违纪,学校里亦是老实巴交的普通学生,真没想到,赵健勇的千金竟然看上你。是了,你转告赵健勇一声,令他准备好大笔金钱,钱家早晚得跟他算算账,既然是账,终究要付钱的。”说完,钱封再次打量了眼陈禅,转身离开。
校门口百米外有辆车停着,钱封一两步的功夫便至车旁,打开后座的门弯腰进去。
赵木槿走过来问道:“陈禅,他谁啊?”
“钱封。”
“嗯?钱封是谁?”
“胶城钱家的钱封,看样子在钱家是个实权大人物。”
说起胶城钱家,赵木槿就不陌生了。
她惊讶问道:“钱封来找你麻烦?”
“哈哈……你太小看我了,钱封何德何能找我麻烦?莫道顺藤摸瓜了,占卜推算也查不见我。”陈禅拉着她,“走吧,此时此刻也不是我对钱封出手的时机。至于他说的那堆废话,当做噪音污染吧。”
坐进她车里,赵木槿说:“我爸适才出去了一趟,回来时的状态非常不对劲。”
“你爸在家吗?”
“在,他说先睡一会儿,等你到。”
陈禅陡然抓住赵木槿的手。
她又惊又羞:“你……你……你干嘛呢!”
陈禅嗅了嗅,呢喃道:“厉鬼株连。”
“别动。”
他低喝。
几缕真气流入赵木槿身体,她只觉体内传出数声凄惨鬼叫。
打嗝。
眼睁睁看着从她嘴中喷出的黑烟。
赵木槿失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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