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外乎直接将雷权以某个名义控制起来,攻破他的心理防线,使他道出销骨蚀魂花的事。
也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换成其他办法,恐怕那些尊重雷权的人,肯定会闹出乱子。
绣城没乱,绣城司天倒是乱了,岂非酿成天大的笑话?
“我去找个理由,你和我一块走吧。”
“是。”
两人好似老友,边聊着家常边回到绣城司天。
雷权诧异看向江鸿。
“雷哥……”
“你不是去京城了吗?”
“唉,绣城这摊事,我哪敢走啊,思来想去又回来了。”
“哈哈……你能干出来,我就觉得所有人里就你拿绣城百姓当做自己人。”
“谢谢雷哥夸奖。”
江鸿问道:“雷哥你吃饭了吗?”
“没呢,这不想着等姓李的那小子睡醒了,接我的班,我去吃点东西。”
“哎呀,别等李兴了,我也正好没吃饭,我们现在就去吃。”
“不行,没个值守的人怎么行?不符合规矩。”
“雷哥啊雷哥,你守规矩守了那么多年,该给自己放一丁点的假了,只是去吃点东西,吃完您再回来行吗?”
雷权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随即颔首。
“好,走,吃东西去!快饿死我啦!!”
江鸿十分客气的让雷权先行一步,背地给纪娴使了个眼神。
纪娴心领神会,快步回到司天,叫上吴倩影,开始准备审问雷权工作。
她不打算告诉其他人,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去哪里吃?”江鸿道,“这块地,雷哥比谁都熟。”
雷权自然说道:“去老张那里吃吧,他家做的饭,实惠量又大。”
“雷哥咱们先说好,这次你别抢着付钱,给老弟一个机会,我来请雷哥吃饭。”
“……”
雷权低声问道:“有钱了?”
“有!!我堂堂绣城司天司长哪会没钱?”
“你那点事瞒不了我,每个月的工资,留下自己的生活费,其他全都捐给了慈善机构。”
“雷哥你怎么知道的?”
“哈哈……别忘了,我可是绣城司天老资历,别瞧我现在站岗,里里外外的事,一丁点的风吹草动,瞒不了我!”
“终归是雷哥啊,您对绣城付出的实在太多了。”
雷权忍俊不禁说道:“唉,不论付出再多,你雷哥现在都是一位站岗放哨的。”
“要不这样吧雷哥,您不再年轻了,换个文职工作干干?”
“别提这档子事,忘了有多少人劝我干点别的,我统统拒绝,不行,一天身为绣城司天修行者,就得站好最后一班岗!”
雷权不说这番话还好。
一说,江鸿心底对雷权的怀疑直线上升。
因为他听出了雷权话语中的愤懑!
是啊,他对绣城司天付出了那么多,凭什么到头来命令他站岗放哨?
此事还真不是江鸿的错,他赴任绣城司天司长时,雷权就已经在站岗了。
得知雷权种种事迹后,有十几次,让雷权换个文职工作,雷权悉数拒绝。
此次亦是一样,结果雷打不动,这位雷哥照旧在维持他的傲骨。
雷哥找的馆子,江鸿不知吃过多少次了,仿佛第一次来般,十分客气的与老板打招呼。
点了四样菜。
两人没再说话,默默扫荡干净,不浪费一点粮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雷权擦着嘴,轻声念叨着。
江鸿结完账。
他站起身,走出馆子。
“你干什么?!!!”
察觉江鸿攥住自己的肩膀,雷权惊声道。
江鸿悠悠问道:“雷哥,这里没别人,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做的?”
移形换影,周围如同波浪席卷过,等雷权睁大眼睛,哪是在老张的馆子,他们到了绣城老城区。
“什么我做的?”雷权想要转身,正视江鸿。
可他不给雷权这个机会,真气定住雷权的身体,不使他动一下。
“销骨蚀魂花,到底是不是你从府库内偷走的?”江鸿低声问道。
当江鸿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雷权双眼猛地一黑,暗道,莫非他们发现了有关我的蛛丝马迹?不可能?此事我计划了足足半年,尽可能的让所有细节完美!怎能察觉到我的?
而江鸿亦是因这句话,抓着雷权肩膀的手,微微颤抖。
他真的不愿意相信,一向敬重的雷哥,做下此等人神共愤的恶事!
雷权呵呵笑道:“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了?”
“雷哥说就是了。”江鸿苦涩道。
“不是我,有人冤枉我!”
“雷哥,此事没人冤枉你,我自己想到的。”
“那就是有人栽赃陷害我,故意把线索指向我,或者有人早就看我不顺眼,刻意在你面前提起我……”
“雷哥,仍是那句话,没人冤枉你。”江鸿一字一句道,说的非常困难。
雷权闭上双眼:“你想杀了我?”
“杀了你,绣城百姓就真没救了。”
“那你杀了我吧,我不知道所谓的销骨蚀魂花。”
“唉,雷哥,别人不清楚,我心里明白,当初把那株销骨蚀魂花登记在册的人,应该是你吧。”
“……”雷权陡然全身剧烈哆嗦。
“此事,吴倩影不知道,纪娴不知道,大概现在的绣城司天上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你……”
“雷哥想问我怎么知道的?”
江鸿自顾自说道:“智者千虑、百密一疏,雷哥你忘了,当下是信息社会,有段时间绣城太平无事时,百无聊赖的我忽然起了兴趣翻看之前的录像,看见了雷哥你拿着册子和中性笔,记录了那株不知名姓的花,而今我们都知道了,那花叫做销骨蚀魂!!!”
“你不该知道的。”
“是啊,我也不想知道,但偏偏我就看见了。我令纪娴负责审问所有人,其实就想给雷哥一个坦白认罪的机会。”江鸿道。
雷权震惊问:“你不是在怀疑吴倩影吗?”
“雷哥这也看出啦?”
“审问所有人最有资格的应该是吴倩影,你却令纪娴负责,不是怀疑吴倩影又是什么?”
“实话实说,吴倩影是表,雷哥才是里子,我早就明白吴倩影绝不会是叛徒。”
雷权唉声叹气:“我看错你了,你的城府居然深至如此地步。”
“兴许有件事雷哥没听过。”
“何事?”
“在神州司天的年轻一代,论武,泉城司天司长谢镜花首屈一指,假若谈智,绣城司天司长江鸿当仁不让。”
雷权咬牙切齿,心底瞬间有了决断:“不是我干的,你就算说出花来,同样不是干的,不然,你找出证据!!!”
恰逢此时。
江鸿的手机响了。
陌生短位号码。
是从座机打来的。
江鸿打开外放,奇怪的问道:“你是谁?”
“不必管我是谁,我清楚你就是绣城司天司长江鸿,接下来,一句话都别说,听我说。”
“好,你说。”
“自绣城司天府库盗窃走销骨蚀魂花的窃贼,不是别人,正是雷权。”
“他盗走销骨蚀魂花后,就在自己的家里,近乎光明正大的将销骨蚀魂花碾碎成粉末。用偷窃别人的互联网账号,从网上买了大量调料。”
“然后掩饰自己身份,悄悄雇人带着销骨蚀魂花的粉末,混入调料内。”
雷权终是忍不了了,倏地怒吼道:“你放屁!不是我干的!我说不是我干的!你是谁!!你给老子出来!!老子就算不是你的对手,也要撕下你一块肉!!!”
江鸿的眼神暗淡,司天内有人堵住雷权回家的路,把他痛揍一顿,江鸿在剧烈反抗中,生生咬下了那人一块肉。
电话的另一头,声音是一位中年男性。
他半点不在乎雷权的无能狂怒,腔调平缓的继续说道:“既然完成了可令寻常人吃到一定剂量融化成浓水的调料,如何散播出去是个难题。”
“不愧是雷权啊,再雇人代他把调料卖给当地调料作坊,让作坊当成自己的货物,以正规渠道,堂堂正正的卖给绣城的商家、摊贩等。”
“如此一来,不费吹灰之力,雷权就完成了他的计谋。”
“剩下的事,只有等了。”
“等吃到混了销骨蚀魂花的人化成浓水,人愈来愈多,绣城绝对发生大乱。”
“到时,雷权就会像天神下凡,救下所有人。”
雷权挣扎的大骂道:“无胆鼠辈,有本事站在我面前!!躲在幕后算什么真本事?!!你给老子出来,看老子不将你大卸八块、食肉饮血!!!”
陈禅叹气说道:“雷权,你化解销骨蚀魂花的方法是错的,按照你的方法,是无法救人,相当于安慰剂,于事无补。”
“真正的解药,我已经写下,放在了你家中茶几之上。”
说罢。
站在老式小卖部外打电话的陈禅,轻轻挂断。
江鸿立即命令吴倩影、纪娴,去雷权家中茶几取解药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