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回临时办公室，他看到苏柔站在门口，上前，刚想说话，瞥见办公室里还有一个老人，他一眼辨出，那是久隆集团的创始人曾久隆。

曾凌天一来，果然曾家的牛鬼蛇神都会跟着过来……方浩转头看苏柔，后者的眼神中有着回避，他就知道，这是她带人来的。

他皱眉，可没斥责什么，进去，关门。

曾久隆就坐在方浩平时办公的椅子，双手轻拄着拐杖，他道：“方院长，真是年少有为！”

虚伪，老奸巨猾，老不死……

方浩看着曾久隆，就不由得浮现起一些词语，然后问候对方全家。

他道：“我也知道你是谁，你是为自己看病，还是为曾凌天，或者是为门外那个女人？”

“快人快语！不错！我三者都为！”

曾久隆微微点头，很满意方浩的察言观色，他道：“一件件来。先第一讲，听闻你医术了得，中医望闻问切和针灸更是惊艳绝伦，外科手术上也是独树一帜，那就给我看看。”

他伸出手。

好，老东西，我正要找你呢，没想到，你倒是送上门……方浩犹豫一下，道：“理论上，我不接诊，不过，我知道，在我当上院长的过程中，你们曾家好像也有出力。”

他挪过来一把椅子，让曾久隆将手搭出来，他就切脉，很快就得手。

老东西八九十岁的了，身体还这么硬朗，远超一般人啊。

心胸受过机械性创伤，枪伤！

筋骨脉络比一般人的壮阔，是练武之人才有的特征。

肝肾做过切除手术……

一幅幅的情景，出现在方浩的脑海中，让他对面前老人身体情况有了一定程度的知根底。

他道：“你打过抗衰老的针，上一针的效果应该快到期了。”

他是根据曾凌天要外出打针，推断出曾久隆也是要去打针的。

果然。

曾久隆道：“这都能判断到，了不得。没错，明天晚上，我会飞往沪海，在那里接受新的一针。”

“为什么要在沪海？你们有私人医疗团队，在这家里打不行？”

“因为那是指定地方的，那种针价值上千万，供不应求，有价无市，交钱还有捧场才行。”

“什么地方？”

“长生天疗养院。”

方浩记住这个名字，道：“那就预祝你成功。再说你儿子，他的一些化验结果还没看到，我不能下结论，而且，你们的医疗团队也是专家云集，我就不献丑了。神经方面的治疗，目前也就那几个方法，药物控制吧。那么，还是说说门外的女人吧，你为她，也为我女儿而来？”

“方院长，我纠正你最后一点，不是你女儿，而是凌天的女儿，我的孙女。”

曾久隆眼神微眯，智珠在握的样子。

老东西，果然是为佳佳而来的，哎，这一天，还是要来了……方浩道：“如何证明是曾凌天的女儿，如何证明是你的孙女？”

“已经做过亲子鉴定了，这就是证明。”

“亲子鉴定只能证明生物学遗传关系，但人是社会的人，现在佳佳就是我的女儿，这是她的社会身份。你们不能给新的合理的社会身份，我就不会放手。所以，除了生物遗传关系，你们，能给她什么？”

“方院长，你太年轻了！有些事，你想得太简单！”

曾久隆抽回手，可方浩突然抓住，甚至方浩稍微往前拉一下，他的身体就一阵恍惚，差点一头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