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没人说话,钱青健又对定逸说道:“师太,你说我学会了这么多的武功,几乎跟天下各门各派均有瓜葛,若是逐个解释过去,会不会把我给累死?”
定逸惊叹道:“若非钱少侠你使过这几招,便是贫尼也无法想象,世上竟有少侠你这样的奇人,眼下事实如此,少侠你的确无需向任何人解释了。”
老尼姑顺着话题转向岳不群和天门道:“现在两位师兄应该没什么怀疑了吧?”
岳不群就坡下驴,当即说道:“师太所言极是,误会既已解开,我华山派无话可说。”
其实,眼下岳不群对钱青健只有更加好奇和疑虑,能够集天下各派武学于一身,这绝非看一眼所致,说不定是某个势力长期以来都在秘密搜罗各门各派的武学用以钻研破解之道,据他所知,魔教的长老们就很喜欢做这种事情。但是这种猜测在毫无证据之下却是不能说出口了。
天门道人虽然心中不甘,但也不得不顺应大势,当下也讪讪地退回到了泰山派的坐席。
恰在此时,侯人英与于人豪带着林震南夫妇走上厅来,林平之喊了一声爹、娘,冲上前去,跪倒在地:“孩儿不孝,让爹娘受苦了。”
林震南行走江湖靠的是结交拉拢,对各路武林人士自然是熟的不能再熟,眼见这刘府大厅中或立或坐的千余人竟都是武林中成名的豪杰,更有各大派的首脑在此,不禁很是恐慌,顾不上与儿子共同享受被释的喜悦,先就团团一揖,向众人问候了一圈。
看在林平之那一手惊艳的辟邪剑法的份上,大厅中人也都回应了林震南一礼,岳不群尤为不摆架子,深深一礼,令林震南受宠若惊。这可是华山掌门啊!
岳不群道:“林总镖头的遭遇,在下也是刚刚知道,虽然动了相救之念,怎奈苦于不知贤伉俪被关押的地点,总是爱莫能助……”
林平之有些不耐,打断了父亲和他人的寒暄,说道:“爹,救咱们家的恩人在那里呢……”他指向站在大厅中央的钱青健。
“哦?”林震南激动震惊。
他进到大厅来,看见的生面孔着实不多,偏偏觉得场地中央站着的这位跟儿子差不了多少的英俊书生很是眼生,只觉得此人如此年轻,纵然有什么背景也是有限,因此他与周遭众人招呼,却没把此人放在心上,此时闻听儿子这般说法,急忙上前施礼:“林震南一家多谢少侠慷慨援手之大恩大德!不知少侠如何称呼?”
钱青健淡然摆手,“在下姓钱,救你一家乃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平之,既然你父母已经安然回归,这余矮子……”
他说到此处,人人都以为既然余沧海已被打成残废,又派人将林震南夫妇带回,钱青健应该可以放人了,但接下来钱青健的话语却令众人大出意料:“……再留在世上便是多余的了,你亲手处理吧。”
“是!”林平之躬身领命,从钱青健手中取回了长剑。
“岳兄!”余沧海也没料到这姓钱的书生终究不肯饶他,骇然呼唤岳不群,企图凭借青城和华山多年的关系挽回噩运。
“钱少侠……”岳不群果然开口了,“这余沧海虽然行事过分,但如今林家一家三口既是安然团聚,而余沧海也已终身残废,如果此时再取他性命,那么钱少侠岂非与余沧海一样了?岳某念在恩师曾与青城派前辈长青子交游甚密,不知钱少侠能否给岳某一个薄面,留他一条性命?也为钱少侠在江湖上留有一个美名。”
钱青健呵呵一笑,说道:“岳掌门的薄面,或许只在华山派内有点作用,余沧海屠戮福威镖局满门的时候,岳掌门可曾替那些冤死的镖师们求一个薄面?费彬丁勉欲杀此间刘府满门的时候,岳掌门可曾求恳嵩山派给你一个薄面?如今岳掌门想要在我这里讨得一个薄面,我只能说,你岳掌门在我这里没有面子。至于我的美名,那更是笑话,刘府办事以前,你们有谁知道我姓甚名谁么?平之,动手!”
林平之手起剑落,余沧海尸首分家!
厅中众人有人心中暗暗称快,有人则觉得钱青健太过心狠手辣,有的人畏惧万分,有的人对这等以牙还牙的手段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