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凡苦笑，径直地倒了下去。
死在冷若婵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
鲜血将宁凡身躯染红的通透。而宁凡，双眸紧紧地闭合在一起，完全是没有任何意识。
似乎，对宁凡来讲，这样的结局，终归是要好过死在那些人手里。
冷若婵，他对她本就是有所亏欠。
无论宁凡最根本目的究竟是什么，但宁凡逼死了燕南天，却是铁的事实。
这样的结局，足以让宁凡闭眼。
倒也算是一种别样的安息。
宫殿塌了，众人呆滞，皆是将目光投向冷若婵。
理解或不理解的人，都不会在意，冷若婵为何要杀宁凡。但眼下，冷若婵确确实实将宁凡杀死了。
宁凡死了。
这一切，也就结束了。
晶莹剔透的泪水，从冷若婵眼角滑落，宁凡杀了大皇子，而她，却是杀了宁凡。
一如她所说，谁都该为犯得过付出代价。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宁凡，也没例外。
将凝白色的冰剑放在脖颈处，是冷若婵早就有了的决定。
宁凡死了，燕南天也死了，而大皇子也死了。
似乎，对冷若婵而言，活得意义也就是已经是失去了的。
兹啦！
冰白色的剑，从冷若婵脖子划过，但她却并未死。
不知何时，在坍塌的宫殿前方，多了一位身形佝偻的老者。
老者面带笑容，视在场其他人如无物。
“妮子，这一次，当真是你错了。”
百米之距，老者竟是一步跨到了冷若婵身前，沉声说道。
而冷若婵，睁开了泛着泪花的眼睛，她本欲自杀，不曾想，却是被这老者阻止。
“您为什么要阻止我？”有些不解，冷若婵疑惑道。
“想来宁凡倒也真是个男子汉。至死，都不愿将真相告知于你。那也罢，老夫就做一次狠心人。将事情始末，告诉于你。”老者双手负立于身后，神色淡定，视全场其他人如无物。
“什么意思？”冷若婵惑道。
老者一字一句，将事情始末告知冷若婵。
而冷若婵听后，整个人，如被雷霆劈中，失去了神色，眸子里，更是没了任何神韵，如行尸走肉一般。
“我……做了些什么？”冷若婵呆呆地望着自己双手，染满了鲜血，而这些血，全都是宁凡的血。
宁凡苦心将真相隐瞒，却被老这样一语道破。
“燕南天死，实则是为你而死。而宁凡，不过充当了这刽子手。事情追根究底，错在嬴磊。宁凡杀了嬴磊，也算是将你们的仇都报了。可你……却杀了他！”
老者字字铿锵有力，像是钢针般，十分锋利的刺入了冷若婵的心中。
冷若婵，深深地倒吸了口凉气，蹲下身子，抱着宁凡的尸体痛哭了起来。
宁凡，心脏停止了跳动，而宁凡气海中，灵力也在逐渐溃散。
毫无疑问，宁凡却是死了。
死在了冷若婵的剑下！
“宁凡！”
撕心裂肺的怒吼了几声，冷若婵哭成了泪人，但宁凡，却无法活过来。
宁凡躯身渐渐地冰冷，脸色煞白，通体冰冷至极，像是刚从冰窖中捞出来一样，俨然没了活人的那种精气神。
悲哀！
这时，老者微微一笑，将视线看向剑天和褐袍老者等人，道：“宁凡已经死了，容老身将他的尸体带走，可好？”
“不可能。”
首当其冲，齐国来使厉喝道：“我齐国国主已经法令，势取宁凡狗头。”
而褐袍老者和剑天，也纷纷表态，绝不同意让老者将宁凡尸身带走。
老者面色顿时沉了下去，对于这些人的存在，于他，不过是蝼蚁。
老者目光横扫推进在全场，道：“以前，那些少年还知道敬畏我一下，现在倒好，我不过隐退三十年，竟都被别人给忘记了。”
老者虽年迈，但说话，却是势气十足。
而那齐国来使，却丝毫不管老者，只冷喝道：“别说你隐退三十年，即便是你隐退三百年，也不见得能匹敌我等！”
这份自信，齐国来使还是有的。在他看来，四位圣贤境地灵士聚在一起，已经是足够大的场面。
而四位圣贤境地灵士联手，问这天武大陆，有几人能与之相抗衡？屈指可数！
老者笑了笑，面色淡然，他凝视着那齐国来使，徐声说道：“你可知我是谁？”
“呵呵。”
齐国来使苦笑，道：“不知。”
在他身旁，剑天和褐袍老者也是纷纷摇头，对老者身份表示不知。
“既然你们都不知道我是谁，那你们可以动手了。”老者微笑道，和蔼的面庞上，浑然没半点恽怒之色。
而抱着宁凡痛哭的冷若婵，却也是不禁扬了扬头，道：“老先生，您还是赶紧离去。宁凡的尸体，我一定会带走的，将他好生安葬。”事实上，冷若婵心中早就想好，要陪着宁凡一道赴黄泉地狱。
“小妮子，宁凡果真是没看错你。但眼下，这三个人，我和他们也是有账要算。毕竟，他们平白无故杀了我的朋友，我不可能坐视不管。”老者微笑道。
“找死！”
齐国来使目光凌厉，只见他的身影呼的动了，整个人像是光影一般，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速度之快，简直令人看得触目心惊。
“圣贤境地灵士，当真是超凡脱圣！”有人赞叹道。
但那些人，又怎能知道，这并不是齐国来使真正实力。
齐国来使加快移动速度，以璀璨金光包裹的拳头作为攻击之物，砸向了老者。
而老者，却是淡定的立在原地，动都不动。
等到齐国来使，凶猛的拳头，砸到老者身前时，老者却是稍微扬了扬手，挡在了齐国来使的拳头上，随即只听咯嘣一声，那齐国来使猛地怒吼惨叫，手腕直接崩断裂开。
“后生晚辈，当真是不知死活。”
老者赫然一笑，他将五指攥在了一起，变作拳头模样，砸向了齐国来使。
而此刻，齐国来使痛的面目狰狞，俨然没了半点抵抗能力。
轰！
像是炮弹击打在山峰上，老者的拳头，刚硬的冲击在齐国来使的胸口，只听哐的一声，那齐国来使的身体，就像是一枚被砸在石头上的鸡蛋一样，竟是直接炸裂开来了。
血肉淋漓，齐国来使整个人顿时化作成了一滩肉泥，场面十分血腥。
冷若婵紧紧地抱住宁凡，被这一幕惊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