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督抚镇守都得送贺礼的……”
“噢。”
“若是这礼送的对上皇上的胃口,不敢说立马飞黄腾达,总能在万岁爷心里留下个印记……”
“噢。”
“上回你做的那俩花觚,看着漂亮、瞧着新鲜,个头大、份量也足……”
“噢。”冯虞心里好笑,这东西还论斤卖的?
“按说这一对是尽够了,不过刘公公那边前些时日来了信,要我们也给他弄个拿的出手的。如今已是六月,从福州运东西到京城,少说也得一个半月,没剩几天了。这几日急的咱家跳脚,你若再不回,我可要发海捕文书了!”
“噢。”
梁裕这气,“嘿,怎么老噢、噢个没完的,你倒是说些个实在的啊!”
“那不是,公公方才说得急切,我也没敢插嘴啊。若是刘公公要么……精致已经是赶不上趟了,当在一个‘奇’字上做文章。”
一听冯虞说得不慌不忙,梁裕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了一半,忙不迭追问:“那要做成个什么东西?你倒是给个准数啊!”
麻烦了,海口夸出,人家要下文了。冯虞一时间哪有什么想法,只得在屋里一圈圈的转悠,转得梁裕眼都花了。
猛然间,就听冯虞一声断喝:“有了!”吓得梁裕一哆嗦,“有什么了?”
“这贺礼不用做了。”
“啊——就这主意啊?!不做哪什么给刘公公交差?”
“呵呵,梁公公,不是不做,是不用做了,我这儿有现成的。”
“什么?”梁裕一听这话眼睛都绿了,满屋子东瞅西瞧。“在哪?在哪?”
“哦,这不是工坊所出,不在此处。放在小的家中了,待我明日取来呈与公公如何?”
梁裕这会儿如同百爪挠心,哪还能等什么明日。“还明日做什么?要是手头上无事,我们这就上你家看看那东西,这事,早一日了都是好的。”
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能怎地?冯虞只得老老实实带着梁裕把家还。到了家门口,那梁裕忽然止住脚步,“这贸贸然惊扰府上,可方便么?”
冯虞心里想:拉倒吧你,早不说,都到门口了还能不让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