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所有人的面,那女子一刀割下族叔的脑袋,告诉族里的长辈:“我不但要杀他,还要杀光他的兄弟儿孙,你们这些做长辈,谁敢阻拦,就连你们和你们的家人一起杀</p>
那一天,江水被鲜血染红,那天之后,漕帮有了一位女当家。</p>
“姓周,李门周氏!”颜雪怀大声说道。</p>
李绮娘提着一壶热水走进来,闻言手上一颤,差点把水壶扔出来,把颜雪怀吓了一跳:“娘啊,您稳重一点儿。”</p>
“你说什么李门周氏?”李绮娘问道。</p>
“我是说那位女当家对外都说自己是李门周氏,李是她的夫姓,周是她自己的姓氏,漕帮还是姓李的,另外,她没有孩子,两个妯娌也没有,李家的那些族老们,这些年来排着队巴结她,盼着她能从他们的儿孙们挑一个过继。”</p>
颜雪怀伸手去接李绮娘拿着的水壶:“娘,水都冷了,我自己添吧。”</p>
李绮娘这才想起,宝贝闺女还等着她添洗脚水呢,她叹了口气,把擦脚布递给颜雪怀:“行了,别泡了,上床睡觉去。”</p>
颜雪怀......</p>
她说什么了?她什么都没说,怎么就不让泡脚了?</p>
颜雪怀把脚擦干,灰溜溜滚到床上,看着李绮娘端了洗脚水出去,她想了想,大声说道:“娘,明天您找范老头谈谈吧。”</p>
次日天还没亮,珍珠就起床了。</p>
他和武杰武瑞住在一间屋里,三个人睡一张炕。</p>
其实还有空屋子,可是这进院子里只有一张土炕,其他屋里都是架子床,大冬天的,有烧得暖暖的土炕,谁愿意去睡硬板床啊,于是三个人便挤在一起睡。</p>
珍珠起床时,武杰也跟着醒了,他揉揉眼睛,问道:“您咋起这么早?”</p>
“我去跑步。”珍珠说道。</p>
武杰好奇,问道:“你是要练轻功吗?”</p>
珍珠点头:“是。”</p>
武杰好生佩服,绑上砂袋跑步很辛苦的,他也只是听说过,可从没想过也这样练。</p>
在武杰崇拜的目光中,珍珠出门跑步了。</p>
他跑去了柳树胡同。</p>
柴晏有起床气,柳树胡同的人,没人敢打扰他睡觉。</p>
今天是破例,难得的是柴晏不但没有发脾气,反而夸了珍珠两句,让他找陆锦行要赏赐。</p>
珍珠走后,柴晏连回笼觉也不想睡了,他神采奕奕,连带着把陆锦行也给叫了起来。</p>
“你快给我爹写信,算了,还是给我娘写吧,那就不用你了,我自己写。”</p>
陆锦行睡眼惺松地被叫起来,从始至终没有插上嘴,眼巴巴看着柴晏把他叫起来以后又无情地扔下他,回自己屋里写信去了。</p>
陆锦行在心中嚎叫,什么信,为什么写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能告诉他?</p>
柴晏奋笔疾书,其实也只写了几行而已。</p>
他把信装进信封,用火漆封好,便又来找陆锦行。</p>
陆锦行已经躺回床上,脑子里一片虚无,眼看着就要进入梦乡,他的屋门被人再次砸响,这宅子里,除了柴晏没人敢砸他的门。</p>
他哀嚎着把门打开,柴晏把一封信递给他:“十万火急,马上派人交给我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