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右手伸出来,手背上有道长长伤疤,上边敷着药看起来挺严重的。
齐璟琛未说话,那画师已经起来了,笑道:“这位姑娘既能作我西朝画像,那应该知晓作画时手指手腕力道相配合,手背的伤不会有太大影响。”
画师不如西朝王子那般清楚昱国风俗,见左伶年轻便直接叫姑娘了。而且他有看到,左伶的伤口看似严重其实未伤到内里,不然早包扎起来了。
左伶这回是骑虎难下了,在皇帝审视的目光和众妃或嘲或疑的表情下,后背生出津津冷汗,唇瓣发白颤抖。
“左妹妹紧张了”皇后道:“皇上,不如这样,让左妹妹将之前所作先拿出来,让大伙和画师一块瞧瞧”
“不”左伶慌忙出声阻止。
“左宝林”
皇上警告审视的眼神扫过来,左伶浑身寒颤脸色惨白,怎么会这样
左宝林将画像送给了皇上,高德忠是知道地方的,见皇上面色不愉赶紧机灵地派人去取。殿前还有使臣啊,左宝林太不识大体居然敢拒绝皇上,那是丢咱昱国的脸
画像很快被取来,左伶双腿发软差点摔倒,见大伙将注意力放在画上,偷偷后退数步。
何谓做贼心虚,就是左宝林这样的。
“昱国皇上,这是您的画像罢”画师看着画中英姿勃发的男子,连连惊赞:“我从画中看出,作画人画技不浅得有数年功底,您看您的眼睛,作画人应该极其熟悉画中人的。”
画师如遇知音般殷切望向左宝林:“这位姑娘肯定是中意皇上的,但这画更像未完成的手稿,此人觉得表现不出皇上您眼中神韵,才有数次修改迹象。姑娘,不如您在这完成此作”
没想到左伶能得画师如此好评,不光西朝王子惊讶,在场朝臣妃嫔都频频投去目光。
左伶不懂画师说什么,因为她压根不会,更不知晓画作未完。
看着众人热切的目光,左伶早就面如死灰。她顺手牵羊盗出皇帝画像,盼着能骗得皇上欢喜,没想到如今进退维谷
徐昭仪见她目光躲闪不敢回话,装作关心实在为难道:“左妹快去吧,有什么好怕的,难道这不是你的画”
“没有没有徐昭仪你莫要血口喷人”左伶颤抖着大声否认。
“姐姐随口一说做个比喻,妹妹你急什么。”徐昭仪笑得可亲,眼光无比纵容好像看着自家亲妹子一样。
齐璟琛拧紧的眉又皱深几分,待听得左宝林急切的拒绝,他凤眸微眯,目光显而易见地能看出审视的味道。
他上前抓起画师画板,扯下已完成的画像猛地扔到左宝林身上:“给朕重新画左宝林,朕没什么耐心”
左伶被砸得一个趔趄,发软的双腿支撑不住身子狼狈摔倒。
左伶额上细细密密汗水不断流下,她咬着发白的唇捡起地上画师的笔,连笔拿反了都不知道,瑟抖着在纸上比划。
众人伸长脖子,半天等不到左宝林下笔。
只听“嘭”地一声,只见齐璟琛狠狠地踢走她跟前画板,语气阴寒:“左宝林,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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