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很简单,皇帝旧病未愈又添新伤,后宫里的女人个个斗志昂扬地去乾和宫表关心送爱慕。贤妃见龙床前只有皇后一人,用的还是采桑和福嬷嬷,当然不忿了,于是句句话都带着尖刀子,扯上几位她这边阵营的非要留下伺候。
但病虎哪能当卧猫啊,皇上醒来听到耳边嗡嗡响,烦躁起来一药碗往贤妃砸去。想着趁机伺候夺回皇上注意的江修仪,上前宽慰时好死不死碰到皇帝骨折的手,皇帝那脸色当场比墨还黑。
皇上好歹还给皇后几分脸面,唯一没动的是她。但皇后管理六宫哪有时间整天不离乾和宫,于是高德忠犯愁了,无可奈何到熙华宫找还受着伤的云婕妤。
云绾容默默无语许久,作为皇上居然没人伺候,说出去谁信
皇帝的人品实在是
两人一同往乾和宫去,高德忠跟在云绾容后头,无数次叹气。
可怜了云婕妤,伤口还没好呢又要做伺候人的差事,皇上你也太折腾人了
不成,回头再寻批宫女过来,大不了让云婕妤先教导打磨再送往乾和宫。
高德忠心里打着小算盘,不多时乾和宫便到了。
云绾容进去时,齐琛倚在床头看书。
“皇上可用膳了”云绾容转头问高德忠。
“用过了,不过药还没喝,老奴让人将新煎好的药送来。”
高德忠差了身边小太监下去,在乾和宫讨活儿,手脚不利索的别想呆,脚程快的小太监不多时便回来了。
云绾容端着药碗坐到龙床上,齐琛拧着眉睨她眼继续无视她,翻了一页书。
云绾容也不觉恼,悠哉悠哉地将药放好玩起自个手指头。
云绾容的手养得极好,白净纤长。她不爱留长指甲,一个个修得整齐干净,粉粉嫩嫩的十分养眼。
云绾容不理会齐琛,齐琛反倒坐不住了,啪地扔了书盯着她看。
云绾容被声音惊回神,眨巴眨巴眼睛,问道:“皇上要喝药”
“不喝”
“噢。”云绾容乖巧点头,揪着袖间暗纹刺绣仔细研究。
齐琛眼角一跳:“云婕妤过来作甚”
云绾容想了想,一派无辜道:“高公公让妾身来喂皇上吃药,不过皇上您说不喝了,妾身也不知道还要做啥。”
不远处的高德忠听完直接捂脸,没眼看了。
齐琛语滞。
“皇上您每日处理国事,今儿躺着会不会觉得太无趣”云绾容都不等他回答,招呼高德忠道:“高公公,您将奏章送些来给皇上解解闷。”
高德忠下意识往齐琛那望去,见皇上居然没拒绝,连忙颠颠地下去了。
云绾容这时候可没想趁机刷皇帝好感,纯粹认为像他这种爱折腾连病都不肯好好养的人,批改奏章时困乏睡了正好,生病的人脑子昏昏沉沉的,哪可能真的一直看下去。
谁知这做法好巧不巧合了齐琛心思,当云绾容见他捧着奏章认真翻看的时候,才深深明白原来真有人不把自己忙死就不痛快。
估计奏章里密麻麻的文字太多,齐琛看了会觉得脑门发涨,搁下奏章道:“云婕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