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容交代完后眼巴巴地看着他,想将东西拿回的意思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但齐琛偏装作没看见,攥着两件护身符把弄。
云绾容无法,唯有安慰自己皇上看不上这两件东西迟早会换回来的。
乾和宫呆了半日,云绾容正觉无趣便听檀青说中景宫的梅花打苞了,云绾容心头一动,然后乖乖站到齐琛身旁瞅他。
估计云绾容的视线太热切,再淡定的齐琛都不得不从奏章中抬头,面色古怪地看了云绾容好几眼,才让她离开。
云绾容走后没多久,皇后便带人过来了。
皇后给齐琛问安后,左右环顾寻找云绾容的身影;“皇上,云婕妤不在?”
“找她作甚?”齐琛头也不抬。
“臣妾来时听闻云婕妤在,如今看不到她觉得奇怪罢了。”皇后的语气极其端庄,就连笑容都恰到好处。
“朕让她去歇息了。”
皇后松了口气,还好,她以为皇上连云婕妤都赶出去了呢,那样的话她该找何人来伺候。
“皇后今日过来所为何事?”
“皇上您忘了?再有十日便是太后寿辰,臣妾今日过来请旨的,不知皇上作何打算?”皇后直言。
皇上翻阅奏章的左手一顿,随即啪地合上扔到案角,语气平静道:“往年都是皇后操心,不知你是何想法?”
被皇上反问,皇后反倒觉得为难了。
往年是她打理寿宴宴席不错,但都是得了皇上主意整办的。今年不同,太后惹恼了皇上被送去护国寺,她不敢乱说话。
于是皇后试探道:“太后去护国寺时还是夏日,转眼冬季便来了。皇上,太后今年六十整寿,照理应大办。”
“皇后不妨直说,你是想将太后接回宫罢。”
皇上直接戳破了皇后那点小心思,这样让皇后感到有点尴尬,不过说开也好,她不必绕圈子了:“皇上,太后为国祈福时日够长了,就算太后生辰之日不接回来,过年是照样得去。不然的话,臣妾担心朝廷上会说不好听的。”
“皇后为了许家,真真操碎了心。”
齐琛的语气极淡,皇后小心观察他的脸色,平平静静的猜不透心思,唯有小心道:“臣妾嫁于皇上,便是皇室的人。虽然臣妾有时惦记许家,但心绝对是在皇上您这边的。”
齐琛听得皱眉,这话他有些耳熟。他想起云婕妤有日赖他身上不害躁地说过类似的话,她跟了皇上,是皇上的人,心里只有皇上。
于是皇后的话钻进耳朵就显得不那么让人舒服了,皇上和皇室,虽只有一字之差,但情意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齐琛面色不露,但语气淡离几分:“既然皇后能分清轻重那便照你意思去办,只有一点,朕将六宫交与你手上,你便给朕握实了,别交到不相干的人手上。”
皇后闻言既喜又忧,她喜的是皇上信她,给她天下女子最尊贵的位置和权势;忧的是,皇上话中暗里指向太后,皇上不愿太后接权。不难看出,皇上心中对许家是有忌讳的。
但事情总体终归是好的,皇后扬起得体的笑容,朝皇上再行一礼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