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太监连动都不敢动,直到檀青请了太医进来。今夜正好徐太医当值,比起其他人,徐太医更可相,于是檀青将人带来了。
徐太医进来就看到跪了一地的人,他不敢多瞧,刚想请安便被云绾容免了,快步走到床前搁下了药箱。
这一看,徐太医也被吓一跳,眼前孩子身上血迹实在吓人。他给晟儿检查了伤口,诊过脉后心底沉沉,不好开口。
不过有些话不可隐瞒,他从药箱里取出一羊皮袋子的水清洗了晟儿伤口,云绾容立在旁边也闻不出气味。
只见徐太医清洗过后才给额上伤口上药,长长带子围着伤口绕了几圈包扎起来。
“晟儿如何,什么时辰能醒来?”云绾容抿嘴问。
“摔到脑袋了,不好说。”徐太医无奈摇头:“不过幸好发现及时,娘娘您先前把伤口按的巧妙,这孩子才没失血过多,不然大罗神仙都难救了。”
云绾容顿时沉了脸:“头上可有淤血,会不会落下毛病?”
“小公子头骨未摔碎,此乃不幸中的万幸,但淤血……微臣不敢保证,唯有先开付药喝了,等明日再看看是何情况。”
云绾容点头。
徐太医写下药方,立刻有人去捡药煎药。站在旁边的檀青见主子目露疲惫,想起主子在外险些栽倒,也不知有没动了胎气。
檀青忍不住开口:“太医您再给娘娘诊诊脉罢?奴婢见主子脸色不太好。”
徐太医自然不敢拒绝,见云昭仪亦无反对的意思,伸手慢慢号起来。
不久后,徐太医说:“娘娘身子安康,无甚问题。”淑妃交代他守住嘴巴,徐太医当然不会在其他人面前提一个字。
话中意思是没事了,云绾容点头:“有劳太医了。”
“娘娘得注意夜里小公子是否发热,万不能少了人照看。”医者父母心,徐太医仔细交代。
等太医离开时还是檀青亲自送走的,宫门看得紧谁也别想钻空子。
云绾容扫过跪地之人,面容沉沉。
余清妧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有些碍事了,虽然云绾容什么都没说,但她不是不知趣的死赖不走。况且卷入别人宫中事端,的确不好。
怪只怪运气,怎地这么巧让她碰上了。
她唤来朱儿,接过红色锦囊递给云绾容:“明日便是新的一年,这是妹妹想送给姐姐的。里边有段编织的五彩锦绳,姐姐莫嫌弃寒酸。”
云绾容接住了锦囊:“锦绳?”她只听说过在端午节女儿家会编些彩绳。
“姐姐恐怕不知,清妧家中每年除夕都会送亲人此物,可辟邪挡灾,意头好。旁人家中没这习惯,姐姐觉得奇怪可以理解。”余清妧说:“清妧留下恐多有不便,不如先行离开?明日再来看望姐姐和晟儿。”
云绾容不经意地捏捏小小锦囊,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也不知是因为是疑惑此礼,还是不习惯余清妧一声声姐姐妹妹的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