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能长的这般好。”云绾容撩了下那葱绿的新叶,拿出白得几近透明的琉璃瓶子装了清水,修剪几株薄荷叶插进瓶。
含笑左看右看,赞道:“真好看,奴婢一直以为瓶里插花才是最美的。小花房暖和,不然冬日里难得箭薄荷长枝冒芽呢。”
“这可不仅用来看的,闻着还能清心安神。”
含笑却道:“奴婢听说薄荷通气会使胎动频繁,恐对胎儿不利呢。”
“这回又在何处听说的?”云绾容笑道:“薄荷叶孕者甚服,辛香易使胎儿受刺过大,不过凡事有两面,闻上一闻却无大碍。”
含笑一听,顿是如临大敌:“娘娘您万不可再碰了,要不咱舍了它往瓶里插回花儿?”
那眼神,恨不得直接夺走她手中薄荷,完全忽略她说的是忌服。云绾容哭笑不得:“原本就没打算留下,这是给余充媛的,你送过去罢。”
含笑立刻去办了,脚底生烟跑得极快,生怕晚一秒薄荷化作猛虎伤人。
云绾容净了手打算去陪晟儿,结果寿安宫里来人,说太后有请。
太医告诫太后要静心养伤,但太后因交代皇后差事皇后却没办好而急躁烦心,总觉得胸口梗住梗住的不舒坦,但脑子却异常精神,完全无法入睡。
这不,闲着想来想去,想到了云昭仪身上。
云绾容去到寿安宫时太后刚刚服药,许汀兰接回空碗朝她见礼后退下。
宫女捶着太后的腿,尤嬷嬷则立在她身后。
太后抬眼打量起云绾容,思量着这女子虽美,但性子沉静并不出奇,皇上怎么偏喜欢她?
在太后眼里,云昭仪就不恃宠而骄这一点能入她眼。至于其他,太后还真没留意过。
那探究的目光最后落在云绾容肚子上,太后才止住,道:“坐罢,如今你有身孕,别累着。”
云昭仪谢过后,侧身坐在边沿上。
“知道哀家为何叫你来?”太后不等云绾容回答,接着说:“哀家这是高兴啊,皇上爱跟哀家做对,哀家想抱孙子,他偏不理,如今总算有了盼头。”
那柔和的语气,那慈祥的目光,云绾容只觉得头皮发麻。
“若熙华宫里缺什么你不妨同哀家直说,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云绾容垂首道:“臣妾明白。”
“前两****也看到了,皇上倔脾气,就算不喜欢皇后给他挑选的宫女,也不能直接落她面子,回头你要好好劝劝皇上。”
劝?劝皇上跟皇后握手言和,还是劝皇上睡了新人?云绾容汗颜,面上依旧恭恭敬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