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儿双腿一颤,来不及护住自己,肉松已经凶狠扑去。
大殿里只余“啊——”的一声尖叫。
余清妧脸色煞白。
云绾容却笑骂道:“真是个记仇的家伙,朱儿,你说是不是?”
朱儿狼狈不已,尤不忘辩解:“奴婢不知娘娘意思。”
云绾容闻着杯中香气,施然道:“是本宫不懂朱儿意思呢,余充媛几番病痛又曾遭人毒手,连巧巧都死了,你却能毫发无损地保全自己,本事不小。”
余清妧霎时朝朱儿投去怀疑的目光。
“来人,将朱儿给本宫押下!”云绾容直接将人擒住,继而对震惊不已的余清妧道:“余充媛,本宫好歹唤了你半年姐姐呢,今日为你清下门户,想来你也不会怪本宫罢?”
余清妧尚且摸不着头绪,小心翼翼开口:“娘娘,不知朱儿所犯何事?”
“余充媛还有心思顾及他人。”云绾容轻轻放下杯盏:“本宫且问,你自称罪妾,又是何罪之有啊?”
余清妧被云绾容这一手打的措手不及,往日的心理准备都白做了,忙不迭将思绪从朱儿身上拉回。
云贵妃醒来,身边之人岂会不将事情始末告诉她,如今反问,恐怕是想听她亲口认罪?
朱儿的事她不明白,但自己所作所为却是一清二楚的。余清妧吸口气,不曾为自己辩解:“清妧有罪,当日引走邵侍卫,令云贵妃受奸人所害。”
“余充媛为何要引走邵侍卫?凶手与你是何关系?”云绾容问。
“本无关系,欲杀害贵妃娘娘的是江氏,罪妾一时心存恶念,助纣为虐害了娘娘。”
余清妧没有试图隐瞒,因为从始至终确实是她的罪错。
云绾容这才抬眼看她,自讽道:“本宫是得罪了余充媛,才让你下此狠心?自进宫来你我间的情义,也是作假?”
余清妧捏住裙角,露出悔恨,声嗓颤颤:“罪妾愧对贵妃娘娘。”
“那你说,你为何要害本宫?”
余清妧原本无几分血色的唇被咬的苍白。
“关于邵华?”云绾容见她不答有所顾虑,轻而易举地猜到答案。
余清妧不求权势皇宠,在宫中,能让她在意且失去分寸的,唯有邵侍卫。
余清妧不否认,苦笑道:“你果然看见了,所以才想让皇上把邵侍卫撤职离宫是不是?”
云绾容眉心一拧。
许是想到这场变故邵侍卫的下场,又或者是想到自己获罪,有生之年恐怕再不相见,余清妧双目含泪:“罪妾知道,这都是我自作自受!我不该以为能瞒天过海,不该害他没了前程!我怎么就忘了,云贵妃是何等聪慧。”
云绾容想问的本非这些,此时却听出令一桩端倪,桃花眼不禁微眯。
“云贵妃,你有皇上宠护,我从来不嫉妒,可我也会羡慕啊。我羡慕你能与心上人朝夕相处,羡慕你们有情人恩爱缠绵。”余充媛凄笑抹泪:“云贵妃,我羡慕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爱一个人,刀子割在身上,是会痛的。”
云绾容缓缓起身走向她,抓住了她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