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记下了。”
采桑刚想退下吩咐人去办,这时扶桑满额是汗匆匆而进,禀告道:“娘娘,出事了,左氏的伤溃烂流脓发起高烧,怕性命难保。”
“不是请了太医?”皇后闻言起身。
扶桑欲言又止。
“你尽管实话实说。”皇后道。
扶桑这才敢开口:“娘娘您确实让太医去诊治过,但咱拨去冷宫的宫女说,左氏的每剂药被偷偷减了半。”
药效不够,伤能好才怪,看来有人要置左妗梅于死地。
“可知何人所为?”皇后追问。
扶桑左右犹豫,才道:“是许婕妤。”
“她怎会……”皇后着实惊讶,毕竟许婕妤与左氏仅有过口角之争,至于取人性命?可许汀兰毕竟是许家的人,皇后无奈又烦躁:“许婕妤下手的事,他人可知?”
“奴婢自知事关重大,暂且压下是非,外人并不知晓。”扶桑道。
皇后暂松口气:“你做的很好,你先下去把许婕妤给本宫请来。”
扶桑刚要去办,又听皇后吩咐:“采桑你与她同去,许婕妤走后,你瞧瞧她兰颐宫的宫人都做些什么。”
两人领命。
走至殿外,采桑才对扶桑笑道:“今儿你做的事正得娘娘的心,此事过后多半娘娘会赏你呢。”
扶桑对她热情的笑容回以冷笑:“是啊,我可不像你。如今我事事小心,吃力揣摩皇后心思,才得皇后一两个眼神,姐姐又何必挖苦妹妹。”
采桑好心好意地搭话,结果换来别人的冷脸,顿时气了:“我何时挖苦你?恐怕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听什么都碍耳!”
“你是君子?哈。”扶桑嗤道:“你是君子就不会算计我,你明知是非厉害却偏在皇后选人服侍皇上时推得一干二净,如今你得主子信任在坤和宫里说一不二,开心了?”
“胡说八道!”采桑没想到此人居然还记恨着这事,再好脾气也忍不住骂回去:“你若无一丝攀龙附凤的心思,也可以不接那差事!千八百年前的事了坤和宫谁还记得?就你耿耿于怀!”
说罢,采桑拂袖而去。
她知道扶桑有怨,但要么一直忍要么一早说,现在表露又有何用?
这扶桑已经不是当初与她同进退的好姐妹了,看来她得在皇后面前略提一二,谁知道此人如今心境会不会做对主子有害之事。
扶桑自去请人。
许汀兰就好像早有准备般,半句不曾多问,随她到了坤和宫。
皇后还在等着,看来对许汀兰这人还是挺重视的,道:“坐罢,你可知道本宫请你过来作甚?”
许汀兰不坐,跪地道:“妾身知错。”
“左氏之事是你所为?”皇后在确认。
“回娘娘,的确是妾身做的。”许汀兰二话不说应罪。
“你倒实诚,为何要加害左氏?”
许汀兰半抬起头,道:“左氏该死,她在一天,左家就压制咱许家一天。她的性格您了解,妾身认为斩草必先除根。”
皇后定定地看她许久,当初美好的姑娘早就变了,如今说起杀人,毫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