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的也很周密认真,但如今却多了股摄人的威bī)与压迫。
她忙道“回贵妃娘娘,皇后说的并无疏漏。”
云绾容点头,沉眸思索。
皇后忍不住自嘲“敢谋杀当朝皇后的,岂会没点本事呢。本宫自认不曾苛待后宫,没想到还是招来杀祸。”
“要夺本宫的命啊,这是多大的仇与恨。”皇后苦笑。
要说皇后的对头,无人不知是如今处冷宫的左妗梅。但云绾容知晓左氏和敏婕妤之间的恩怨内幕,左妗梅的死敌,准确来说是敏婕妤。
“倘若娘娘不曾与人为敌,那不妨换个角度想想,谁要求过你什么,而你拒绝或未曾做到的”云绾容引导道。
皇后闻言心中波澜骤起,疲惫无光的眼神霎时变得清明。她紧紧抿住苍白干燥的唇,锋利的目光定在许汀兰上。
她呵地一声,尖锐嘲弄“除了皇上和许家,谁敢要求本宫做什么若说本宫没做到的,就是未能帮许采女获得恩宠,长伴君侧”
言罢,她突然想通了。她对许家所有的善心,不过是别人加以利用的弱点。
“娘娘多心了。”然则许汀兰并未慌乱,她跪下不急不缓沙声回道“自从冷宫出来,妾明白自己有多少斤两,妾何时曾再起过争宠之心仅想在后宫有立锥之地罢。妾无权无宠,加害于你岂非自断后路”
许汀兰的话极其有理,任是愤怒如皇后,也找不出差错。
“贵妃娘娘,可否容老奴对皇后娘娘说句话”恰在僵持之际,后的尤嬷嬷突然开口。
云绾容略微扬眉“尤嬷嬷请说。”
尤嬷嬷恭敬地行了礼,朝皇后递上一物,道“太后在弥留之际将此物交给老奴,让老奴在适当时机还给皇后。老奴夜携带上,今斗胆猜测,想必此刻便是太后所说的时候。”
扶桑小心接过东西,捧到皇后面前,轻轻打开手帕。
素白的帕子里裹着的是一只玉扳指。
上好的白玉籽料,粗糙的雕工,皇后一眼认出来了。那时她尚在闺中,许府接了封后圣旨后,她亲自雕给父亲,为的是父亲对她多年的教养与疼。
后来,有回父亲应旨进宫探望太后,那玉扳指便不曾再戴了。
没想到是在太后手里。
皇后拖着疲惫的子,深深呼吸。
太后让尤嬷嬷拿出此物,是要她顾念许家。
要她想起许家对她的恩,要她为后的亲人多多着想。
太后到死,都还要牵制着她
皇后周的气息变得颓靡消沉,无声地靠在枕上闭上了眼睛。
尤嬷嬷将东西归还后便退回云绾容后安静立着,许汀兰依旧跪在地上,只有那碗被遗忘的药,散着袅袅气,逐渐也失了温度。
许汀兰缓缓地磕了一个头“如果娘娘”
原本木然的皇后猛地睁开双眼,将手中玉扳指狠狠掷去,声嘶力竭地大吼“滚给本宫滚”
扳指落地,嚓地碎成了两半。
皇后口窒痛,一股腥甜急涌上喉,噗地吐了一大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