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目光微闪,最终没隐瞒女儿:“是你父亲的意思,左丞相求上门,只说希望他女儿在冷宫里能吃饱穿暖,别的不求。”
皇后脸色直接冷下:“许大人收了不少好处罢?”
“他是你父亲。”许母听她语气冷淡,不由得为丈夫辩解:“那日左丞相瞧着真的可怜,也是爱女心切罢了。”
“那本宫呢?”皇后冷笑质问:“怎么他就不能多疼疼本宫这个女儿?”
许母理亏,呐呐不言。
“你回去告诉许大人,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皇后恨道:“本宫如今无法生育,是谁害的?本宫未将左妗梅碎尸万段是本宫仁慈,还想让本宫厚待她?痴心妄想!”
“也不算厚待,只稍微吃好……”
“你走罢!本宫乏了!”皇后凤袖一甩,怒然离开。
皇后毫无商量的语气,让许母也有点恼,可她更想再劝劝。
扶桑送她出去,许母频频回头,始终找不到机会。
“夫人,恕奴婢多嘴,奴婢们陪在娘娘身边,最明白娘娘的不易,您就当体谅娘娘一回,可好?”扶桑忧道。
扶桑是皇后的亲信,许母眼睛一亮,一把抓住扶桑的手:“扶桑啊,皇后信你,不如你去说说?反正对皇后亦无害处。”
“那对皇后又有何好处啊?皇后大度,本就未曾亏待左氏,夫人快回去罢。”
连个婢子都敢直言拒绝,许母一时嘴快,语带恼恨:“皇后没得好处,那就让你来做。别忘了,我们拿皇后无可奈何,但你的父母兄弟还在宫外呢!”
扶桑绷紧了身。
皇后被许家气到,新伤旧恨齐涌而上,气郁不欢。太医闻召而来开了药方,好一段时间皇后都在调养身子。
许家一时之间不敢动作。
坤和宫这条路子走不通,左丞相在许大人面前叹息几声,说不怪他,也不怪皇后,是自己女儿该受的。
同时也说了良田产业他本欲归还,事情不成仁义在,让许大人不必多虑。
一切平顺,慢慢地许大人也放下心,不再提起。
而此时,就在冷宫,左妗梅看着候在她面前垂首敛眉的宫女,缓缓递出手中粗瓷瓶子。
宫女接过,极快离开。
清冷殿内,只有洒进窗户的阳光,照着飞舞的尘埃,以及左妗梅蚀骨的目光和痛恨的冷笑。
哑女疏影平静地提水擦拭桌椅。
“不必擦了。”左妗梅隐忍着,压低声嗓嗤嗤发笑:“很快,我们就要出去了。”
疏影一惊,帕子抖落污水中,不敢置信地看向主子。
“我会为你讨回公道,你的嗓子,我的容貌。”左妗梅摸摸眼角伤疤,目光恨彻:“我让她以命作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