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我感觉水荷很惨,而附在她身上的那个小胎灵也很惨。
胎儿横死父母之手,这可是弑亲的罪大恶极,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是对生命的极度残害,而如果仅仅是不想对孩子负责,则更是对生命的不尊重。
那些本该呱呱坠地,享受阳光的生命,因为我们这些人这样那样,看似冠冕弹簧,实则极度自私的借口而扼杀,最终成为只能在黑暗中徘徊的幽灵,想想便感觉可悲。
而最为关键的是,即使受到了父母如此的虐待,这些原本应该有血有肉的生命却并没有抛弃他们的父母,而是一次次徘徊在他们的身边,等待着成为其膝下儿女的机会……
这样的事情,不管是否真假,我感觉都足够另我们这些人汗然惭愧的了。
不善待自己便算了,连自己的骨肉亦然不去善待,这样的人……恐怕连畜生都不如的。
怀着那些感慨,听着赵海鹏的那些话,我内心突然对陈石榴这样的女人升起了极大的愤怒。
很明显,这胎灵是谁的,在清楚不过了,而这女人所犯下的罪过,又岂能是一两句话,一两滴眼泪所能原谅的么?
况且,现在想想,一个刚刚打完胎,便迫不及待来我弟弟那里投怀送抱的骚货,又能是什么样的好货色呢?
怀揣着对陈石榴的极度厌恶,我冲赵海鹏说道:“赵哥,既然清楚这附身在水荷身上的东西是个什么了,那咱们就立刻想办法给水荷清身子呗?解决完水荷的事情,我也好去处理私事。”
听着我的话,赵海鹏点了点头,语气平静的说道:“知道了水荷身上的东西是个什么,咱们就有办法了!而且这胎灵不算个厉害的精怪,只要想办法把它从水荷身体里引出来,我便有办法消灭它。”
说完话,赵海鹏探出身体,将赵水荷的手重新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被窝,又吩咐我,让我为水荷采办一些东西。
而后,赵海鹏一边慢慢的思索,一边告诉我说道:“引鬼灵,我需要糯米,鸡蛋,白糖,针,绵红绳,镜子。”
赵海鹏说的这些东西,都不是什么稀罕货,因此我匆忙出门之后,大概用了半个钟头便将一切都搞定了。
当我回来时,将东西交给赵海鹏之后,老赵又吩咐我将我卧室的窗户帘子全部拉好,不要留下任何空隙和光线。
赵海鹏最后一个要求,实在有些麻烦,所以我废了好大半天力气,才将我房间的所有窗户帘子拉到了密不透风的地步。
完成一切,当我回过头去,重新审视老赵身边的一切时,我发现赵海鹏已然将那一堆东西,在赵水荷身上摆设出了一个奇怪的“阵势”。
此时,在赵水荷的身上,放置着一张方炕桌,那小桌子上放着赵海鹏托我采办来的所有东西,还有一个水荷化妆用的镜子,以及水荷用于镇压她自己魂魄的四颗红枣。
将这些东西依次码放好后,赵海鹏在那小炕桌上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图形。
起初我觉得那图形好像是一个什么法师的阵法,但很快我发现那图形竟然是……一个微笑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