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这次不是调查员的事情。”</p>
汉斯先生笑着说道，“你拒绝作为雪绒花的调查员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不过这次黛安找你是为了另一件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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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卫燃再次犹豫了片刻，这才说道，“如果黛安女士在旁边的话，就把电话给她吧。”</p>
“稍等”电话另一头的汉斯先生说完，听筒中便传来了黛安的声音。</p>
“维克多先生，这次我想请您帮忙调查一下我们最近发现的一个尸体掩埋坑。”</p>
“说说具体情况”</p>
卫燃拿起第二块排骨塞进了嘴里，他虽然拒绝了这个叫黛安的胖女人之前的招揽，但却很喜欢她直来直去的沟通习惯。</p>
“好的”</p>
黛安稍作停顿这才继续说道，“掩埋坑在白俄境内，距离明斯克直线距离大概不到100公里的一个废弃村子附近。”</p>
“白俄罗斯？”卫燃愣了愣，丢掉第二块骨头催促道，“继续说下去”。</p>
“与我们合作的一个挖土党团队意外的在这个废弃村子的一口被填平的水井里里发现了大概20多具尸体，但这些尸体的身上既没有士兵牌，也没有任何能看出来历的个人物品，甚至连鞋子都没找到。”</p>
“既然什么都没有，你们又是怎么认定他们是德国人的？”卫燃一边啃着排骨一边问道。</p>
“这就是我们需要您帮忙的地方”黛安苦恼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尴尬，“另外，在这口水井的石头井沿上，还刻着一句话。”</p>
卫燃见对方说到这里竟然停下了，索性以开玩笑的语气询问道，“黛安女士打算让我猜猜刻的是什么？”</p>
“以后这个村子或许会重新变的生机勃勃，但你们的所作所为就像这口被你们污染的水井一样，永远都不可能洗刷干净。”</p>
黛安说完之后，稍稍加快了语速提出了要求，“维克多先生，我们想知道水井里的尸体是不是像那句话暗示的一样，是二战中的德国士兵，如果是的话，我们更想知道他们的身份，以及他们做了什么，又遭遇了什么。”</p>
“仅凭这句话，听起来确实像是埋葬德国士兵的地方。”</p>
卫燃顿了顿，稍显露骨的提醒道，“但只靠井沿上的一句话就想调查清楚你刚刚提到的那些问题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p>
“很抱歉维克多先生，我们可能没办法像汉斯先生一样拿出20万欧元来调查真相。”黛安依旧直来直去的说道，“但我们或许可以换一种方式向您支付佣金。”</p>
“什么方式？”卫燃笑着问道。</p>
黛安提议道，“比如向您的电影制片厂或者工作室投资怎么样？”</p>
“请容我纠正两点”</p>
一直在啃排骨的卫燃咽下嘴里的肉，“首先，我只是时光电影制片厂的一个股东而已，您和您代表的组织是否打算给这家制片厂投资和我没有任何的利害关系。其次，我的工作室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投资。”</p>
“如果排除佣金问题，您有兴趣调查那口水井下的尸体吗？”黛安女士索性搁置了关于佣金的争议。</p>
“和你们的雪绒花不一样”卫燃语气平淡的提醒道，“我的时光工作室是盈利性的机构，所以我有没有兴趣，取决于您开出的筹码。”</p>
“所以我们之间目前唯一的争议仅仅只是佣金？”</p>
“当然，仅仅只是佣金而已”卫燃痛快的给出了回应，同时暗暗的在心里骂了一句“小气鬼”。</p>
“不知道我在解决了佣金问题之后，可以通过这个电话号码联系您吗？”</p>
“当然可以，只要您有把握开出的筹码足够让我心动。”</p>
“稍后我会联系您的”黛安说完，将电话还给了在一边看热闹的汉斯先生。</p>
陪着汉斯先生寒暄了几句，卫燃这才挂掉电话，随后下车左右看了看，见前后都没有人，立刻从金属本子里取出了汽油炉子点上。</p>
捏起高压锅里的最后一块排骨丢进嘴里，卫燃这才不紧不慢的翻出小姨周淑瑾亲手做的那些肉包子，将其放在汽油炉子的支架上缓慢的炙烤着，耐心的等着肉包子的表皮一点点的变得金黄。</p>
至于刚刚电话里的黛安能不能拿出让自己满意的筹码，他却并没有放在心上。那些拿陈年尸体做生意的组织只是吝啬，但却和穷一点都不沾边，别说20万欧，只要有利可图，就算后面多加一个零他们都能拿出来。</p>
果不其然，还没等卫燃将那两个肉包子的另一面烤出焦黄色，放在驾驶席位上的卫星电话便再次响起了铃声。</p>
等他不紧不慢的关了汽油炉子，将热腾腾的肉包子丢进只剩下些浓稠许汤汁高压锅里，这才拍拍手再一次按下了接听和免提键。</p>
“维克多先生，我想现在我应该可以支付一个让您满意的佣金了。”电话刚一接通，黛安便自信的说道。</p>
“说出来听听”卫燃说完，捏起一个蘸满汤汁的肉包子狠狠咬了一口。</p>
“现金我们最多只能支付5万欧元”</p>
黛安顿了顿，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无论最后调查到的结果是什么，我们都可以提前授权您可以用调查到的历史真相拍成电影。”</p>
“授权？”</p>
卫燃笑了笑，同样直来直去的提醒道，“黛安女士，最后调查到的历史真相会不会被拍成电影并不需要你们来授权，这是发生在白俄罗斯的故事，就算授权，也是由白俄官方来授权，更直白的说，这件事不但我这个华夏人说了不算，您和您背后的德国人说了也不算。”</p>
“如果我们可以帮助您持股的电影公司所拍摄的电影在德国境内顺利上映呢？”</p>
黛安把握十足的追加了一句，“任何价值观正向积极的电影，不管之前还是之后。”</p>
“虽然我依旧没什么兴趣，但你对电影价值观的要求打动我了。”</p>
怦然心动的卫燃语气平淡的说道，“这样吧黛安女士，不如我们先去看看那口水井以及找到的尸体，然后再聊佣金问题怎么样？”</p>
“您能这么说我很感激”明显松了口气的黛安追着问道，“您在哪座城市？我现在就帮您买机票。”</p>
“喀山”</p>
手里依旧拿着个肉包子的卫燃赶在对方开口之前说道，“买三天后的机票吧，最近两天我有些事情在忙。”</p>
“维克多先生，您的工作室真的倒闭了？”</p>
黛安突兀的问道，“如果您有兴趣，其实可以来德国，我们可以资助您重新开一家工作室。”</p>
“再强调一遍，我的工作室没倒闭”卫燃没好气的反驳了一句，“我只是搬个家而已，而且并不想去德国。”</p>
“不如您搬到莫斯科怎么...”</p>
“好了黛安女士，稍后我会把我的证件号发给你的，机票就拜托你了。”</p>
说完，卫燃便挂断了电话，随后直接拨给了小姨周淑瑾。</p>
“你到喀山了？”电话刚一接通，周淑瑾便开口问道。</p>
“马上到了”</p>
卫燃看了眼窗外一望无际的农田，一脸乖巧的提醒道，“小姨，我突然想起来，教...姨父，我姨父车子的手套箱里好像还藏着一瓶杜松子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