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我是散修?”陈太忠眼睛一瞪,“我是体制内的。”
“装,你继续装,”女修不以为然地笑一笑,“不怕跟你说,我的眼睛毒得很,谁是同类人,我一眼就看得出来。”
一边说笑着,她一边飞起一脚,将尸体踢进大坑,顺手还扰乱一下气机,然后开始覆盖泥土——做这些的时候,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像老农拨弄庄稼一般,极其自然。
“我要走了,”陈太忠收起帐篷来,“你小心南宫家的人追过来。”
“南宫家的人不在,要不然这小畜生也不至于这么放肆,”女修随口回答,她是中阶灵仙,对高阶游仙不屑一顾是很正常的,“不过,小心点也不是什么坏事……我跟你走。”
陈太忠也懒得理她,大约还是两人脾性比较相近,他也没撵此人走,反正他打定主意了,你引我去什么遗迹,哥们儿不去就是了——省得坏了我以后帮人的兴趣。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二十多里路,大概是后来,女修的修为恢复了一点,脚步也快了许多。
来找到一处山崖中间,这里有块凸起的大石头,石头上还有几棵树,下方悬空处比较干燥,成了一处天然的避雨处。
陈太忠就在这里盘坐下休息,那女修也不客气,贴着他坐下——这一处的空间,并不是很大。
她不在乎,可是陈太忠在乎,他才被人下过毒,少不得身子往外挪一挪,又放出中阶灵阵来,防御和聚灵齐开——有防御阵,就不怕下雨了。
“好东西,”女修看一眼中阶灵阵,点点头,然后也闭目打坐,不过她穷得连个聚灵阵也没有,就是在那里干打坐。
两人打坐了一夜,直到天微微亮的时候,女修才睁开眼睛,长出一口气,“总算把这该死的毒排干净了,早饭吃点什么……你敢吃我做的吗?”
陈太忠闻言,也睁开了眼睛,他看看她,又抬头看看天,“啧,这雨下的……”
他这副模样,搞得女修也有点火了,“你都知道我叫宁伶仃了,还没请教阁下大名。”
陈太忠侧头看她一眼,想一想之后回答,“陈太忠。”
既然都是散修,他就没兴趣隐瞒自己的出处,而且对方对他的信息知道得极少,而他却能知道对方的表姐家。
“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女修的话音,有个明显的迟钝,事实上,她本来想说——这个名字好土。
陈太忠一听,登时就有点小小的得意,散修之怒嘛,你听说过也正常。
不过,他并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肤浅,于是面无表情地发话,“宁姑娘,你看,你这毒也大好了,我这算好人做到底了,那四块极品灵石……给个具体的还债期限?”
宁伶仃看他一眼,想一想之后发问,“你知道南宫家找我,是什么事儿吗?”
“不知道,”陈太忠摇摇头。
“他们在找一个遗址,在笋岭,”宁伶仃淡淡地发话,“我对笋岭比较熟悉。”
“哦,”陈太忠点点头,他已经打定主意,不去这女人提供的探险之处了,所以并不接话。
“我是真的打算帮你找笔外财的,起码是个机缘,”宁伶仃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有点火了,“我欠你的我承认,但是你这个态度,没有高人风范。”
陈太忠很无语地咂巴一下嘴巴,他也知道,自己有点拒人千里之外,但是……这不是被人寒了心吗?他想一想,回答一句,“我跟百药谷的弟子约好了,帮着做几个宗派任务,没时间考虑其他的。”
“原来是跟宗派有关系,”宁伶仃冷笑一声,站起身一抱拳,“那我就高攀不起了,救命之恩我会铭刻在心……他日山水有相逢,必会报答。”
陈太忠微微点头,连话都懒得说。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细雨中,他默默地撇一下嘴巴,对方说的,可能是真的,但是他没兴趣赌,至于说可能伤了对方的心,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反正是对方欠他,他并不欠这女人什么。
想清楚这些,他也就没什么纠结了,于是拿出锅灶准备做饭,不成想下一刻,一条人影婷婷袅袅地走了回来。
“大不了叫上宗派的弟子,一起去探险,”宁伶仃抱着膀子,看着他面前的锅灶,似笑非笑地发话,“我才想到,要是我不敢跟他们一起,反倒好像真的在算计你。”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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