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忠这话一问,杨剑虢的面子挂不住了,聚居区里,其实不禁行走的机关器物,只要速度别太快就行,正经是聚居区不能骑灵兽。
因为灵兽是有兽性的,不像机关器物,可以灵活控制,容易惹出祸患来。
杨剑虢很不高兴,然后又想到,自己身后,可是坐着一个高手,于是轻咳一声,“聚居区里,不禁机关器物行走的。”
那侯哥还没来得及说话,陈太忠蹭地就跳下铁马来,上前一把薅住了对方的脖领,冷笑一声发问,“小子,是谁唆使你找碴的?”
“你放手!”那侯哥怎么也是巧器门的弟子,扭着身子就要挣脱,待看到对方只是挂了一个通行令牌,登时眼睛一瞪,“你找事?”
这个反应,却是大大地错了,他只想到,对方连正式身份都没有,我是不怕他的,但却没想到,第一时间指出这一点。
“啪”地一声脆响,陈太忠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扇了过去,既脆且响,“谁找事?剑虢骑着机关进来,招你惹你了?对杨上人有意见,你只管说,或者说出指使你的人也行。”
“你一个门外人,敢跟我动手?”侯哥直气得怒目圆睁,这时候才说出这句话。
“反正你打定主意要找事了不是?”陈太忠冷笑一声回答——对方要早说这句话,他这一记耳光还真不好下手。
杨剑虢见到远处有人看过来,心急之下灵机一动,对着侯哥发话,“侯哥,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意思,你只要说出,是谁指使你的,谁想找我哥的麻烦,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要不说,人不是一成不变的,怂人也有聪明的时候。
侯哥听得差点没哭出声来,他这外院的巡视弟子,是年纪大了登仙无望,都没有太高的战力,正经战力高的灵仙弟子,哪怕是登仙无望,也是宗门的基本战力,基本就在门中老死了。
而那些不堪造就的弟子,根本就不可能留在门内。
所以他被发到宗产来维持秩序,说穿了是要养老——还可以带挈家人一二。
往日里,侯哥欺负小杨,不过是知道对方没根脚,又嫉妒对方有个失踪的天仙哥哥,哪怕不入门,也能在宗产中置业。
但是杨剑虢的哥哥回来了,他哪里还敢再找此人的碴儿?
巧器门的天仙,表面上说有六十多,其实不止,加上供奉和护法,差不多能有九十多名,但是这个天仙,也是要说潜力的。
而且宗门的天仙,话语权肯定比供奉和护法要重。
更别说,宗门六十多名天仙,也是金字塔结构,多数为初阶,少数为中阶,极少数为高阶——其中有很多中阶和高阶,潜力已尽,只是在宗门养老。
而杨剑虢的哥哥,是宗门的天仙,还可能已经晋阶了中阶,更是年轻无比!
这种人要难为他一个小喽啰,真的太简单了,侯哥在这里谋个巡查,也是托了关系,但是杨上人要叫真的话,他的关系也不敢扛——毕竟他不占理。
这时候,人家还要查子虚乌有的幕后指使,他的关系肯定更不敢露面了。
但越是这样,他还越不能自乱阵脚,所幸的是,他非常清楚,杨剑虢是个什么样的人。
于是他看杨剑虢一眼,淡淡地发话,“剑虢,咱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你做这种事,你哥知道吗?你不要胡乱听别人挑拨离间。”
杨剑虢只是不善跟人计较,又不是天生缺弦,听到这话,冲陈太忠冷冷一笑,“陈哥,那这事儿交给你了……别杀人就行,其他的,我都扛着。”
不等陈太忠动手,那侯哥马上苦笑一声,举起了双手,“好了,剑虢你赢了,我是不知道你哥回来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杨剑虢并不说话,只是看着陈太忠,似乎很相信他的样子——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好,只能交给别人来应付这场面。
陈太忠一抬手,甩开了此人,很不屑地咧一咧嘴,“真没有人指使?”
侯哥很无奈地笑一笑,顺便整一下衣襟,又左右看两眼,发现没几个人关注,才轻咳一下低声发话,“差不多就行了,你一个门外人,抽了我一耳光了,还想怎么样?”
“啪”地一声脆响,陈太忠抬手又是一个耳光,然后冷笑一声,“我再抽你一百个耳光都无所谓,你学会人话没有……兽修转世?”
侯哥眼一眯,阴森森地发话,“逼着我翻脸,是吧?”
“你活着还有脸吗?”陈太忠继续冷笑,“今天你不给个交待,信不信下次出门,就没有回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