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敢出去,陈某人一向胆大包天得很,主要是他觉得,自己没出去的需求,那也没必要故意出去,证明自己的无畏——你算那棵葱,需要我向你证明吗?
正经是他想到,彭堂主和那姓冯的书生,派了人手在外面埋伏,天天风餐露宿的,就觉得有点好玩:你们自己找虐,我正好乐得旁观。
此刻,他正跟南执掌站在一起,想到一句偷听到的话,他不太理解,于是出声发问,“南执掌,这彭堂主是哪一堂的堂主?”
“外事堂的副堂主而已,”南忘留很随意地回答,然后,她顿了一顿又说,“你也不要小看他,此人乃是鹏人,才会以彭为姓。”
“鹏人?”陈太忠听得眉头一皱,“此话何解?”
“他本是人族,却是被兽族里的鹏族养大的,”南执掌淡淡地回答,“连相貌都有了改变,天赋异禀,被白驼收入山门。”
“兽孩?”陈太忠惊讶地嘀咕一句,然后才又发问,“他跟鹏族还有联系?”
“白驼一门,重的就是驭兽,”南执掌不以为然地摇摇头,“白驼原本是称派的,派中祖师的战兽,便是一只白驼大妖,守护白驼派数千年,后来驭兽门灭,上宗将得到的传承,尽数归于白驼,所以才能称门崛起。”
“怪不得,”陈太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彭堂主若是能调动西雪高原上的鹏族,说此人的手下最多,似乎也是可以的。
“哼哼,”不远处的小白猪哼两声,抬头左看右看,眼中有浓浓的不屑,它实在不便说话——白驼,那算什么玩意儿啊。
“总之,咱们好像是陷进了大事里,”南执掌苦笑着发话,以她的八面玲珑,也猜得到这几人的来意,“不过还好,方掌门春秋正盛,咱们还有时间。”
“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陈太忠沉声发话,“关键还是在提升自己。”
“没错,”南执掌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两个月的时间眨眼即过,蓝翔派弟子修习身法的效果初显,期间发生了一件事,在蓝翔和隆山剑派的交界处,两派弟子打了一场混战。
要说起来,蓝翔派的地盘,在白驼门下属的门派——其实在整个西疆的称派宗派里,都是最小的,仅仅占了少半个州。
原来蓝翔的地盘,不止这么一点,但是因为日渐式微,旁边的门派就开始挤压它的生存空间,对宗派来说,虽然世俗社会是受官府管辖的,但是自家的势力范围,也是越大越好。
蓝翔就只剩下小半个州,还经常被其他门派踏进来踩两脚,没办法,宗门败落,就是这种现状。
这次也是如此,起因是蓝翔派一名弟子在城里发了任务,想要收集点材料,有人接了任务,结果完任务的时候,交回的材料质量不行,没有达到要求。
蓝翔弟子因此拒绝支付报酬,结果那边正好有族人在隆山剑派,当下就撂出了狠话,别以为你是宗门弟子就牛气,真不给的话,我可是找隆山剑派的亲友收拾你!
谁怕谁啊,发布任务的弟子不干了:这本来就是我蓝翔的地盘,拿外面的门派来压我,真当我蓝翔派好欺负?
蓝翔和隆山的弟子,平时摩擦本来就不少,隆山派一般都占优,这次大家索性在边界之处约战,游仙居多,低阶灵仙也不少。
这一场群架,隆山剑派大败,而蓝翔弟子毫不客气,直接将挑唆的那位斩杀,并且诛杀其全家,两派弟子中也有不少受伤的,却是没有丧命的。
蓝翔派这次为什么赢了,一来是来助拳的弟子极多,大家新得了身法,总想找个对手,真刀实枪地杀一场。
二来就是因为有这身法,隆山剑派是剑修,战斗力极强,飞剑伤敌是防不胜防,当蓝翔弟子有了身法,飞剑的威力就减少了很多。
最后是隆山剑派的三极灵仙出马,想要力压对方全部,结果蓝翔这边只出了一个二级灵仙,缩地成寸的步法下,一拳就将此人打飞。
这种群架,没有死伤的话,派里不会过问,尤其这两派同是白驼门下,关系固然紧张,但也不好随便拉下脸来杀人。
然而,糟糕就糟糕在,蓝翔弟子心忿某人倚仗着外派为所欲为,直接将其全家老小八口人尽数斩杀,理由就是冒犯本地宗派尊严。
这是宗派的特权,官府都不能管,但是死者的族人在隆山做弟子,就恳请派里长者出面讨回公道。
按说这种事,根本就是很犯忌的,看看沈蔷薇、郭奴心,看看池云清,就知道身入宗门之后,应该跟家族尽量减少来往。
但是这弟子还就开口了,而隆山剑派的执掌一听说此事,登时就拍案而起,“蓝翔欺人太甚,真以为我隆山好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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