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收敛着气息,并没有释放出来,不过陈太忠还是直觉地感到,此人能对自己造成致命的威胁——比那中阶真人给他的威胁感还要强烈。
不过,因为他吃过舒真人一记攻击,知道不能随便窥视高阶修者,所以也没使出天目术来,只是眉头微微一皱,“高阶真人?”
周围没人敢回答他的话,那瘦小老者沉吟一下,还是微微地颔首,“此事干碍重大,你最好实话实说。”
这还真看得起我,陈太忠心里只有苦笑了,一个中阶真人加几个天仙,已经不是他所能力敌的了,没想到里面还藏着个高阶真人。
殊不知,这也是他想左了,晓天宗此次派出两个真人,是因为此事牵扯到了宗内的另一个高阶真人,事关重大性质严重,不认真对待不行。
陈太忠想一想,高阶真人确实有资格了解这些——事实上中阶真人也有资格知道,不过他打得过中阶玉仙,不想说也就不说了。
高阶玉仙……那实在是打不过,想跑都很难,再加上周遭的这些真人和上人,真要动手,他想全身而退,那是难如登天。
诚然,他一直有心尝试一下,在真人的“掌控”中,再次使出万里闲庭,但是对方是高阶真人的话,还是不要试了吧——大家又不是很熟。
再说,就算他跑得了,南忘留三女也跑不了,念及此处,他不情不愿地回答,“天目术。”
“果然如此,”那干瘦的老头点点头,不再说话。
然后,那中阶真人又开口发问了,“这二人与你有何冤仇,你要杀掉他们?”
“不是我杀的,”陈太忠摇摇头,干脆利落地否认,“我已经说了,我只是遇到两具尸体,他们怎么死的,我不知道。”
“呵呵,”那中阶真人不屑地笑一笑,“付莜竹已经说了,你还是老实说吧。”
“那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陈太忠死活是不吐口,不管怎么说,他还有个真意宗的令牌在身上,就是打定主意不承认了。
中阶玉仙对他这无赖态度,实在有点无语,而且也确实不想对真意宗令牌持有者下手,最关键的是,此人应该跟幽冥界没有任何瓜葛。
“好了,我们知道,你东家的二公子,曾经斩杀过魔修真人,”他无奈地咂巴一下嘴巴,黑着脸发话,“你本来身份没有问题,别搞得自己像是有什么问题。”
合着就这段时间,他们已经从东莽了解到了东易名的大部分情况。
“不管你怎么说,人也不是我杀的,”陈太忠坚决地否认,他才不会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别人的理解上。
不过,就在否认的同时,他已经开始不动声色地琢磨,怎么样才能跑得掉——这个难度,不是一般地大啊。
中阶真人见他死活不肯承认,侧头看那干瘦的老头一眼:怎么办?他可不是咱们的主要目标,不能耽误太多时间。
高阶真人哼一声,“去把那个小女娃娃叫过来。”
付莜竹确实是承认了,因为前来调查的两名真人,跟那私生子的老爸没什么关系,她担心的是一开始撑不过去,既然上宗已经知情,那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而高阶真人这番话,也是想加快流程而已,本来双方应该隔离询问,此刻叫到面前对质,就是想把事情简单化。
陈太忠扬一扬眉毛,撇一撇嘴巴,心说你把人叫过来,我也不承认。
中阶真人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想一想之后,传音给干瘦的老头,“师兄,要不就这样吧,他矢口否认,还是怕咱们追究他杀人的责任……若是此人真的别有意图,应该不会犯如此低劣的错误。”
“敢杀人,还怕追究责任?”高阶真人传音回答,他咬咬牙,有点不满意,不过再想一想,跟揪出了幽冥界的卧底相比,擅杀两个上人,也真不算大的事情。
他甚至知道,是飞星峡的人有意找这厮的麻烦,才被这厮辣手杀掉的。
身为中州的真人,他对西疆修者在中州胡乱杀人,是很有些看不惯,但是不可否认,人家也帮中州找出了隐患。
又想到自己的师弟深陷麻烦中,他也懒得再跟这小家伙计较了,于是开口发话,“那你记住了啊,你没有杀人,只是看到了两具尸体……是两具!”
第三具尸体,他也不打算提了,琢磨着如果有机会,就对外宣传说,飞星峡也有明白人,跟幽冥界的卧底两败俱伤了。
总之,不要让师弟的面皮掉得太厉害,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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