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当然知道,己方追上来,是要探听这一行人的行踪,以及去做什么。
当然,若不是对上陈太忠,他们是不会承认己方的小心思的——很多事情做得说不得,心领神会就是了。
可陈真人是如此地强势,这时候若是推三阻四含糊其辞,反倒是将对方得罪得更狠了。
正在犹豫的时候,那长髯真人叫了起来,“无非是看看你们得了什么矿,大家商量共同开发……陈太忠你身为西疆之人,在我中州腹地行事,也不可能独吞吧?”
这话听起来很硬气,直承自己的歹心,但其实他已经下了软蛋——来之前,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陈太忠,哪里会有共同开发的心思?
若是真知道追的是散修之怒,他上来之后,绝对不会直接出手——陈太忠的护短之名,整个风黄界谁人不知?
当然,他服软也是正常的,谁要他中了寄生蜂的卵呢?
“就是行此事,”陈太忠微微颔首,大喇喇地发话,“找到矿产之后,我不会跟你们共同开发……你们要替我开发!”
问话的天仙,面皮登时变得青紫无比,“陈真人是要我们当矿夫了?”
“没错,而且还要有效率,”陈太忠点点头,根本不介意对方的怒火,他笑眯眯地一摊手,“没办法,是你们主动送上门的,怎么……看起来你有点不满意?”
问到最后一句,他已经流露出了浓浓的杀机。
问话的这位面皮青了又红,红了又白,好半天才长叹一声,“唉。”
然后,他看一眼其他的人,“我是要跟着去的,有谁不想去吗?”
一道人影,划破长空电射而去,空中隐约传来声音,“抱歉,在下从没想过当矿夫,恕不奉陪了,白真人若是怪罪下……”
话未说完,戛然而止。
下一刻,陈太忠变得有些虚幻的身体,再度凝实了起来,他微微一笑,将手里拎着的人头晃一晃,“我最讨厌这种没有大局感的了……”
一边说,他一边若无其事地将一个储物袋塞到腰间,那储物袋上,还沾着血迹。
杀此人,他杀得一点压力都没有——算计的时候有你,当矿夫的时候,就不奉陪了……天底下哪里有这般道理?
其他人见状,却是齐齐地张大了嘴巴。
被杀的这位,他们都知道,白真人请来的客卿,虽然仅仅是高阶天仙,战力却极为强大,全力一击可伤玉仙,身法更是惊人,一击之后,就可以远遁千里,旁人追之不及。
其实此人修的是借血遁术,斩杀对手之后——哪怕仅仅是斩伤,可以借对方的精血,远遁千里,这种遁术极为阴损,一般人掌握不了,
其间的因果,别说陈太忠不知道,对方的修者也不知情,只看到陈真人的身子虚幻了一下,再凝实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颗头颅。
大家就当陈真人也有异术,竟然能摄得此头颅回来,一时间所有的不甘,都被深深地埋在了心底——没有人知道,其实没借到血的那厮,速度比往常稍微慢了一点。
既然认栽了,那倒也好办了,来的人乘着一艘战舟,全部的人出来,是四十多个,有个女修上前,想给长髯真人喂服驱除寄生蜂卵的药物,陈太忠哼一声,“有胆子你就试一试?”
女修抬头怒视着他,“不服药物,白真人性命不保!”
“你再瞪我,我就杀了你,治你个不敬上位者之罪,”陈太忠面无表情地发话,“他能不能治,轮得到你告诉我?”
女修闻言,登时不敢计较了,却委屈地看向康剑曜,“康准证……”
被寄生蜂虫卵污染,确实是很可怕的,而且发作时间极短,最多三到四天,虫卵蠕动到全身,那就没救了。
但这并不是说,两天之内救治就一定有效,这里面存在很强的个体差异因素。
总之就是,早治比晚治强,拖得越久就越难治——有条件的,都是第一时间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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