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基本的职业道德。</p>

这么想着，江夏不情不愿的在自己心口一点。隔着衣服，很不舍的抽出一缕虚渺的黑线。</p>

这是从琴酒那偷来的杀气之一。</p>

他一直攒着，没舍得用——即使和资源相对充足的前世比，这也算是品质很高的杀气了。</p>

江夏本来抽出来了一整缕。</p>

但是看了看鬼婴小小的体格，再想想库存实在不多，于是又很顾家的把它从中间撕开，收起来一半。</p>

之后江夏盯着剩下的半截，思索片刻，慢慢伸出手，把剩下的那一半撕开，再收起来一半。</p>

鬼婴默默看着变短、变短、又变短的杀气：“……”</p>

刚才江夏问它要不要签契约的时候，或许……不该那么快点头？</p>

然而到了现在，想后悔也已经晚了。</p>

——有契约维系，鬼胎非但没觉得江夏过分，反而非常体谅他。</p>

它眼含泪花的拍了拍江夏的肩膀，示意自己以后一定努力捡杀气回来养主人，让他可以不用这么节省。</p>

江夏十分欣慰，最后撕了一下，然后拎着那一小截杀气，准备喂鬼。</p>

当然不能直接喂，那样不好消化。</p>

江夏回到一楼，找到自己的外套，从里面取出烟盒，磕出一根“烟”。</p>

这东西虽然被卷成了烟的形状，但填充物并不是烟草，而是几种植物干沫。</p>

在灵媒师界，这东西有个学名，叫鬼薄荷。</p>

江夏一度怀疑发明它的人家里养了猫，并且感觉自己已经掌握了证据。</p>

不过，虽然名字很像猫薄荷，但鬼薄荷本身，对鬼没有任何吸引力。</p>

它只是很擅长吸附灵媒师们捉到的负面情绪——比如江夏手里的这截杀气。</p>

琴酒出品，品质很高。</p>

最妙的是，竟然还真的带点酒味——这也是高品质的象征。</p>

江夏把撕下来的杀气凑到鬼薄荷旁边，它很快融进烟里。</p>

然后江夏把烟点燃。</p>

烟雾升腾，鬼婴爬到他手背上，抱着烟头，幸福的深呼吸。</p>

杀气这种东西，江夏其实也能吃。</p>

并不是充饥，而是用来补足精力。</p>

不过目前，他作息良好，且一直没用过技能，精力非常充沛。</p>

所以，虽然有点馋，但他也没跟鬼婴抢粮。</p>

不知道是因为鬼婴太饿，还是杀气太少。</p>

它凑过去吸了没几秒，烟就已经烧没了一大半。</p>

江夏把很长一截烟灰抖进烟灰缸。</p>

刚抖完，最后一点掺了杀气的鬼薄荷也被吸没了。</p>

江夏：“……”</p>

这鬼，好像有点能吃。</p>

他忧心忡忡的松开手，将已经熄灭的烟蒂扔进烟灰缸里。</p>

鬼婴摸了摸肚子，看上去还想再来一根。</p>

江夏检查了一下它的状态，发现它已经从理想破碎的打击里恢复了过来，现在很健康。</p>

于是果断偏开头，假装没有读懂鬼胎的意思，拎着烟灰缸去洗手间冲了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