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凤就这么突然一下子失踪了,这边派人过去委托了萧府,然后又通过萧府找到了更多人帮忙,满长安城地寻找她,但是一夜过去了,却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就在昨天晚上,坊中已经有小道消息在到处疯传,说是薛家的薛绍少爷在自己地别院被人给刺杀了,而奇怪的是,在他尸体旁那些已经逐渐挥发地酒气中,发现有烈性chun yào的味道。
就因为这个,从昨晚到现在老夫人地脸色一直铁青得可怕。
当然了,虽然有薛绍别院里的仆人说,在此前曾听到后院有女子地哭泣声,并根据此前薛绍公子的交游范围,大抵推断出了几个可疑人选,但是长安府衙的差
不至于敢大着胆子到太平公主府来拿人,眼下也罢了。
眼看着太阳已经出来了,成叔转首往老夫人脸上瞧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这才咳嗽一声,道:“老夫人,您已经一眼都没休息了,这样下去也是办法,要么您先进去歇一歇吧,您老的身子骨儿可架不住这么折腾了!”
老夫人闻言冷哼一声,慢慢睁开眼睛,却是一言不发。
成叔闻言自然不好再劝,当下只好继续陪着她等。
再过一会子,依稀看见外面有人影走动,他过去打开了门,却见是那小丫鬟手里端着一个大铜盆,想要过来伺候老夫人梳洗呢,当下成叔只好摆摆手先把她打发下去了。
转过身来走到老夫人面前,顿了顿,成叔才道:“老夫人,别等了,如果小人没有猜错的话,恐怕小姐她……她是不会再回来了!”
老夫人闻言不由猛地转首瞪着他,“阿成,你这话什么意思?莫不是你知道些什么?”
阿成闻言低了头,“老夫人,您想想,大小姐她地娘是怎么死的,还不明白吗?”
老夫人闻言先是一愣,继而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雪白。
那个霸住自己的儿子的狐媚女人?!是啊,凤儿是她地女儿啊,而且从小就像她!
她的身子打了个晃,几乎就要一下子委顿下去,幸好成叔就在跟前,当下赶紧一个急步过去搀住了她的胳膊,她才没有从椅子上滑下去。
“凤儿她……不会回来了?”
“老夫人,大小姐回来了!”院子里有人大声喊,是那个小丫鬟。
老夫人闻言突然精神一振,一把推开了吃惊地张大了嘴地成叔,突然一下子站起来,眼睛直直地看着房门。
院子里,那小丫鬟正吃力地架住东倒西晃的独孤凤,慢慢地往正堂走,只是……那股子冲天的酒味儿,就连屋子里的老夫人都闻得一清二楚。
在老夫人和成叔吃惊地目光里,那小丫鬟成功地把独孤凤扶到了堂内。
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独孤凤一抬眼看见自己的奶奶,居然傻乎乎的一笑,一看就是真的喝多了,却不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
“凤儿,你怎么了?”老夫人急忙过去,拍着她的脸蛋儿。
但是大醉之下地独孤凤却一伸胳膊就把老夫人的手给拨开了,然后不等老夫人发怒呢,她已经嘿嘿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口齿不清地说:“奶奶,你赢了!”
老夫人与成叔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
大唐永徽二十八年秋八月初三日,卦曰大吉,宜婚嫁,动土。
就在这一天地上午,长安南市在万众瞩目之下,在各方政治势力的纠结之下,正式破土动工,皇后娘娘亲自下旨,将太平公主殿下赐婚与萧挺,婚礼将于十月举行,同时特旨加驸马都尉萧挺为户部侍郎。
也是在这一天,一顶小轿在并不为人所关注地情况下,默默地抬进了萧府。
没有婚礼,也没有庆典,更没有喜宴。
而也是同日,还有另外一顶更不打眼的小轿,则在萧挺和宇文灵灵地瞩目下,径直的抬进了大明宫的西门。
…………
眼看着轿子消逝在宫门内,萧挺由得叹了口气。
这时,站在他身边的宇文灵灵收回目光,抬头看着他,“萧大哥,上官小姐一走,我就没有了主人了。”
萧挺闻言转首冲她笑笑,口中却是无言。在她肩上拍了拍,转身往回走,宇文灵灵愣了愣,然后快步跟上。
到了马车前,萧挺仰首看着那直属于秋日的湛蓝天空,没来由又叹了口气。
按照皇后娘娘的懿旨,自己和太平要在十月大婚,到时候……皇上的死讯可以瞒得了别人,却是再也瞒不了太平了,到时候该怎么安抚她才不至于出事儿呢?
这个时侯的萧挺还无法想象,更无从知道,今后他要面对的,竟是相互之间绝交长达十几年的一对母女,对他的交相折磨。
他摇了摇头,转身上了马车。
到了自家门前,他下车之后愕然发现,一身杏黄道袍的晋阳居然站在自家门前,看样子是既不进去,也不肯坐,而太平和青奴也正陪她等在那里,显然她是在等自己回来。
看见几女神色不善,萧挺不由得有些头大,当下他也没心情去管身后的宇文灵灵了,下了车便直接进门,这时晋阳和太平已经迎了上来。
还没等萧挺说话,晋阳兜头便道:“赵国公长孙老大人……驾鹤西去了……”
萧挺吃惊地张大了嘴,愣在了那里。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