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萼笑了笑，目送她离去。</p>
黄飞燕看的啧啧称奇：“还有这样的人啊？她怎么会什么感觉都没有？”</p>
“这就不知道了。”</p>
陈萼说道：“本来是找你的，倒是让她耽搁了一点正事。”</p>
黄飞燕听后立刻霞飞满面：“大王，这大白天的，就要做正事啊？”</p>
陈萼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想哪里去了？我要跟你说一下你大哥黄飞虎的事情。”</p>
黄飞燕连忙肃容：“怎么了，大王，我大哥可有什么不妥之处？”</p>
“不是不妥，而是太四平八稳、明哲保身了。”陈萼说道，“朝堂之上，他应该明白大王需要他的声援才对，结果每次我询问他，他都是跟文臣一样含含糊糊地应付我，这样怎么能行？”</p>
黄飞燕闻言，也有些为难：“大王，我父黄滚，为商汤征战，也是从不干涉朝政；我兄黄飞虎，也是受此家训，为商汤出征不惜生死，但若是朝堂之事，从来都极少发言。”</p>
“大王想一想……我们一家本就是将门，兵将甚多，如今又是外戚。”</p>
“若是再谄媚君上，将来只怕是一时荣耀之后便是祸患无穷。”</p>
果真还是明哲保身的为臣之道……</p>
陈萼微微摇头：“看来真要指望你的大哥帮我在朝堂上对抗太傅姬昌，还真是不容易。罢了，反正我的选择也有的是，你们黄家只管明哲保身吧。”</p>
黄飞燕听他这么说，心下反而有些慌乱，急忙解释了一通。</p>
“大王明鉴，黄家实在满门尽是忠心耿耿之人，若是大王真的需要，黄家能在战场上冲锋，也能在朝堂上冲锋。”</p>
“只不过，我们家尽是一些莽汉，惟恐贻笑大方，丢了大王您的脸面。”</p>
“绝无为了明哲保身，不受王命的道理！”</p>
陈萼听她这么说，也只是微微颔首——与黄飞燕所想的“伴君如伴虎”不同，陈萼的确是没准备太过难为黄飞虎和黄家。</p>
不过，少不得借机惩戒一番黄飞燕，让她变得跟一摊泥般，半天起不来身。</p>
黄飞燕恢复体力后，也是有担忧又有一点心喜。</p>
心喜的是自己明显还受到大王喜爱，并不是失宠。</p>
担忧的则是，若是大哥黄飞虎再明哲保身下去，或许大王就要生气了；假如大哥变成唯命是从，到时候黄家这累世将门，又将变成什么样，最后面对的是什么结局？</p>
到底还是派人请了母亲、嫂子贾氏进宫来，将大王的不满告诉她们。</p>
母亲和嫂子贾氏听后，毕竟是女流之辈，顿时都慌了神。</p>
黄飞燕也没有指望她们能拿出什么主意，不过是让她们把话传回去而已。</p>
果不其然，听到母亲和妻子带来的宫中消息后，黄飞虎也是忧愁不已。</p>
我黄家从来不偏不倚，更不谄媚君主，只是尽心效力。</p>
如今大王让我听命，去和太傅姬昌作对，那姬昌名满天下，是贤德之人，我这样做，阖家满门的名声将会变成什么样？</p>
只不过，心中再为难，黄飞虎终究还是忠于商汤和大王，隔日进宫求见大王，询问大王如何行动。</p>
万幸的是，大王似乎也并不准备让他事事都和姬昌作对。</p>
只是告诉他，平日还是一样就好，有用到的时候，一个眼神示意，就要站出来帮忙帮腔。</p>
这在黄飞虎看来却也不是太难。</p>
黄飞虎应下这件事，从此不再是完全的明哲保身之时，崇侯虎也在行动。</p>
只要肯耐下心来学习，一个人再是蠢笨，那也是可以成为有用之人。</p>
崇侯虎被剥夺原本的兴趣爱好后，简直是为纣王和商汤可以献上一切的可怕狂教徒。</p>
因此学习能力和行动能力都在迅速提升。</p>
几天时间，他就组建好锦衣卫的雏形，并且按照陈萼的意图，从来都是悄然行动，引而不发，只是暗中传递情报或者截取情报。</p>
这样的低调行事，绝大部分的朝廷臣子都没有察觉，只有姬昌等少数几个人，才能察觉到，朝歌城内有一股可怕的暗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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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暗流令他们几乎成为了瞎子和聋子，几乎是每天都要处置西岐情报的姬昌，渐渐无法收到西岐情报。</p>
而他发出的信息，更是石沉大海一封回信也没有。</p>
这让姬昌有点焦躁，甚至怀疑，自己的情报可能一点都没有离开朝歌城，已经落在纣王手中。</p>
他现在可能就是纣王手中一个可以随时收拾的普通官员。</p>
费仲、尤浑率领手下，前往西岐收粮，这一路上实在是出乎意料的多灾多难。</p>
今天寒风呼啸，明天暴雨倾盆，不是毒蛇咬人，就是猛虎出没。</p>
一行人好不容易来到西岐地界，才发现不知道为何，购买不到粮食。</p>
再一打听，原来西岐已经传遍了，纣王会派费仲、尤浑两个奸臣来，购买他们粮食，试图伤害西岐百姓。</p>
至于是谁说的这话，有人说是普贤真人，有人说是文殊广法天尊……反正是深山居住的练气士，走出来向西岐传达了这个消息。</p>
眼看七香车、白面猿猴、二十个美女全都无法出手，费仲、尤浑两人只好带领二十名美女和两件宝物返回朝歌。</p>
好在，他们明显已经长进了很多，陈萼也没有惩罚他们。</p>
不知不觉，又是一段时日过去，陈萼的日子除了在宫中和姜皇后、九侯女等人休闲之外，便是掌握商汤大局。</p>
正如同九侯女预料，闻仲掌握北地军政民，将整个北地变成战争机器后，袁福通立刻承受不住，远遁北方草原，和原来分裂的鬼方、西北方向的犬戎争斗厮杀去了。</p>
可以说北地永远失去了七十二路诸侯，从此只有一百二十八路诸侯。</p>
曹州侯崇黑虎在战斗之中“不幸牺牲”，北地还有一百二十七路诸侯。</p>
闻太师也不急着班师，就专心经营整个北地，并且请求册封有功将士，镇压原本袁福通七十二路诸侯所在区域，将此地永远化为殷商土地。</p>
陈萼见到闻太师这样做，心下也甚是欢喜。</p>
这样一来，袁福通等七十二路诸侯叛乱，不仅没有削弱商汤朝廷的国力，还给朝廷带来一个大大的粮仓和兵源地，还能通过册封，将北地以后永远地羁绊在殷商版图内。</p>
这样一来，陈萼倒是很想看一看，西岐一地如何和自己这个商汤朝廷加北地诸侯正面对决。</p>
至少凡人意义上的兵力国力，西岐是比不过商汤了。</p>
这一日，诸事商议完毕，正要退朝之时，首相商容出列：“臣商容执掌朝纲，有事不敢不奏。”</p>
“明日乃三月十五日，女娲娘娘圣诞之辰，请陛下驾临女娲宫降香。”</p>
陈萼闻言，心下一动。</p>
终于，女娲庙上香要来了，本世界的第一位圣人……</p>
陈萼微微笑道：“女娲有何功德，寡人轻万乘而往降香？”</p>
商容躬身奏道：“女娲娘娘乃上古神女，生有圣德。那时共工氏头触不周山，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女娲乃采五色石，炼之以补青天，故有功于百姓。黎庶立禋祀以报之。”</p>
“今朝歌祀此福神，则四时康泰，国祚绵长，风调雨顺，灾害潜消。此福国庇民之正神，陛下当往行香。”</p>
陈萼颔首：“准卿奏章。”</p>
倒要看看，怎么回事，女娲圣人又是个什么模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