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虽然于事无补,不过,至少可以泄一泄心头之气。
在王辨为自己的生命挣扎求存的时候,一队骑兵出现在了东海营的营寨前,他们沿着河滩疾驰而来,蹄声震天。
“开门!”
负责镇守营门的百人长赵杰下达了命令。
“开门?统领大人叫我们严守营寨,没有叫我们开门啊!”
站在他身边的小队长高福贵提出了异议,赵杰瞧了他一眼,笑了笑,突然抽出腰刀,向高福贵砍去,高福贵猝不及防,没来得及闪躲,被一刀砍中胸膛,不支倒地。
“这就是不听号令的下场!开门!”
赵杰的亲信拿起武器,对准了昔日的同袍,在他们的威逼之下,营门缓缓拉开,那队骑兵没有丝毫停顿,像洪流一样涌进了大营,向帅帐直冲而去。
“敌袭!”
高挡脱的亲兵跑了过来,手拿长刀,一脸惊慌失措,跑到高挡脱面前,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怎么回事?”
“敌人冲进来了!”
这时,蹄声大震,高挡脱的视线之中,一队手持马槊全身甲胄的骑兵从几十丈开外冲了过来。
“保护统领!”
他的亲兵队围了上来,把高挡脱挡在身后,纷纷拿出武器,准备抵御骑兵的冲击。
怎么回事?这些骑兵是哪方面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眼看自己就要成功了,就要将权利紧紧攥在手心之中,为什么会这样?
当高挡脱瞧见那队骑兵为首那人的面貌时,所有的疑问全部解开了,那是一张杀气腾腾的脸,它的主人名叫阮君明。
到底还是棋差一着啊!想算计窦建德,反倒被窦建德算计了!
“高挡脱勾结官兵,阴谋谋反,奉大帅命令,取他首级,不相干的人立刻放下武器,躲到一旁!”
阮君明大喊道,舞动长槊,驱马直冲过来,几十丈的距离,顷刻即到。
亲兵们在奋力抵抗,然而,在面对骑兵冲锋时,他们的力量过于薄弱了,就像一张纸,很快就被对方撕开了,阮君明的脸在高挡脱的视线中越来越近,越变越大。
高挡脱闭上了眼,扔下手中的长剑,放弃了反抗。
人生,还真是寂寞如狗屎啊!
王辨带领十余骑快马加鞭,冲出了窦建德的大营,在他身后,士卒们被燃烧的烈火和窦建德军的箭雨所阻挡,无法冲出来。
他不敢回头望,只顾低着头,不停挥动手中的马鞭,驱赶着身下的烈马,想远离熊熊燃烧的烈火地狱。
然而,当他冲上白水桥头时,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脱离险境,白水桥的那头,一队长枪兵手持长枪,枪头笔直地对准了他们,在他们身前,是一队蹲在地上的盾牌兵,在他们身后,则是一队张弓搭箭的弓箭手。
箭已上弦,杀气腾腾。
“投降者免死!”
投降吗?
他瞧了瞧身旁的亲卫,大家都在用一种马首是瞻的眼神望着他,王辨笑了笑,大吼一声。
“杀!”
然后,高举马刀,驱动战马,向桥头冲去,在他的身后,那十余人同样高举长刀,随他一起,向可以预知的死亡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