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少年低着头。</p>

“呃……”黄枫感觉有点尬，轻咳，“没事，一会听完课，去登个记。”</p>

“好……好的。”少年连忙说道。</p>

黄枫这才接着说：“有些人也别看到妖就喊打喊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说得没错，但不同种族的智慧生命之间，不能一味的杀戮，最好的办法是，强大自身，在对方表达善意时，能够包容，在对方露出恶意时，也能予以痛击。</p>

杀人的妖，我们要杀，救人的妖，我们还要杀吗，当年这天上仙佛之中，不乏妖族。”</p>

那少年听了，连忙说道：“我在昭阳城生活五年了，没……没害过人，我喜欢读书，喜欢这里的美食，也喜欢这里的人。”</p>

他说完，其他人倒也不好说什么了。</p>

至于“万一哪天此妖害人不就晚了吗”，又或者有人家里被妖害过，所以痛恨所有妖族这类问题，深入辨析就是哲学问题了，黄枫懒得讨论了。</p>

人不可能杀光妖族，妖族也没能力杀光人族，与其长久的对立，他更喜欢和谐的天地。</p>

如果不能让人类和妖族自发的和谐，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要他够强就行，毕竟强者所言，功法所及之内，即为“真理”。</p>

想到这，黄枫不由又想到那位令人忌惮的妖皇，这也让他留在昭阳过安稳日子，继续胡闹的心思淡了许多。</p>

看了眼日头，这一讲课，不知不觉讲了三个时辰，黄枫连忙结束授课：“教材不用还，送给你们了。”</p>

授业即为师，一群人连忙行礼，将教材视为珍宝，各自收好。</p>

那少年跟着人群离开，提心吊胆，一路去辑妖司登记，倒也没发生危险。</p>

黄枫刚出门，就有小太监来请：“陛下请公子过去。”</p>

这次不必进宫，移步隔壁酒楼雅间，里面只有李胤一人。</p>

“岳父可是生气了？”黄枫笑道。</p>

“朕为何要生气，因为你为那妖族说话？”李胤摇头，“你有句话说得很得朕心，大夏要有强大到能包容其他种族的善意，也要强大到痛击其他种族的敌意，这才是正途，盲目自负，一味的杀戮、封闭和对立，只会让大夏变得越来越弱小。</p>

朕找你来，是想问你接下来的打算，你要走？”</p>

黄枫惊讶：“岳父看出来了？”</p>

李胤哼道：“朕这么多年，阅人无数。”</p>

黄枫理直气壮：“我不是人！”</p>

李胤：“……”</p>

“陛下祭祖之后，我会带墨棠离开一阵，三五年又或者三五十年，说不准。”黄枫不开玩笑了，想了想，决定再透露一些，“此方天地尚有一劫，关乎天下众生，没办法，暂且只有我能将此劫扛在肩上。</p>

若岳父大人想为小婿分忧，那就励精图治，多培养些人才，这样万一我扛不住，也能有人替我扛，毕竟人最重要的，是传承。”</p>

李胤打量黄枫，完全看不到眼前之人往日那玩世不恭的一面，好像这一刻，他面对的才是真正的仙人，一位与众不同的仙人。</p>

“朕自会治理好大夏。”李胤问道，“那你和墨棠的婚事？”</p>

“我们会看着办的。”黄枫笑道，“岳父大人，您可要好好修炼，万一这婚事我在仙宫办，邀请了您，您却去不了，多尴尬呀。”</p>

李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