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剑仙派内,坐在椅子上的洞虚真人目光阴森,让人不寒而栗。
下面五位长老侧目而视,见掌门神情不同寻常,宇文宪开口说道:“一月之期已经到了,此刻都日暮时分了,你认为枯木会来吗?”
“此人狂妄无比,他一定会来的。”洞虚真人自负地说:“他若不来,贫道干嘛要待夙沙无极为上宾了?”
“说的也是,普天之下,能和枯木一战的,现今也只有夙沙无极了。”宇文宪感慨了一声,不知是在庆幸还是嫉妒。
牟逸远在旁插嘴说道:“我就想不通了,枯木为何要主动提出把决战地点放在蜀山了?”
宇文宪冷道:“那是因为枯木自信能战胜夙沙无极,他这是想造成更大的轰动响应,让天下人看到后都跪服在他脚下。”
“好大的口气!”陈虚怀目光一寒,缓缓说道:“这次他若败了,我看这个老东西如何收场!”
五位长老目光变得冰冷起来,他们都是修为深厚之人,夙沙无极一来剑仙派,这几人就看出他的修为已今非昔比,万人羡慕的魂之境界,已对他没任何的束缚了。
而尹天成,五位长老都见识过他的本事,虽然是神勇无敌,但每一次法术施展开来,远没有达到魂之境界的最高层。
两人的实力差距摆在眼前,再加上夙沙无极急于雪耻,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尹天成这一次是必败无疑了。
所以五位长老都乐见其成,就等着看尹天成的笑话了。
可就在这时,洞虚真人却出人意料地说:“你们以为枯木此举只是为了出风头吗?”
“掌门难道认为他要借此搞阴谋诡计不成?”
“那倒也不至于,他这么做,只是对贫道有防范之心罢了。”洞虚真人波澜不惊地说:“枯木很可能已经猜到贫道这次请他来的用意,所以故意把决战的地点改在了我这里。”
“原来如此,他好狡猾啊!”
“掌门说的对,枯木是想把声势造大,毕竟现场人越多就对他越有利。”
“没错,枯木肯定认定我们要针对他,所以想人多壮胆,让我们对他不好下手。”
议论之后,牟逸远有点担忧地问道:“假如枯木赢了这场决战,我们又该怎么办?”
“哼,他绝对赢不了。”洞虚真人恶狠狠地说:“我手里还有个关键人物没派上用场了!”
“关键人物?”牟逸远惊道:“难道这天底下,除了夙沙无极之外,还有人能制得了枯木?”
“不,这个人法力低微,甚至连枯木一招也接不了。不过,他却可以让枯木决战前心智大乱,甚至无法参战!”
五位长老顿时惊讶了起来,可还没等询问当中的原由,一名剑仙派弟子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向洞虚真人报道:“掌门,尹天成这老家伙来了,说要马上见你叙旧情。”
“他终于来了。”洞虚真人长吁了一口气,问道:“他带了几个人来?”
“只带了一个弟子不认识的老头,但弟子还不放心,派师弟们去附近打探了一番,并未见到其他的闲杂人等。”
“嗯,你办得不错。”洞虚真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便交待下去:“安排两间上好的厢房,好吃好喝地招待枯木道友,千万不要出任何的纰漏。”
“可他说要见掌门”
“你告诉他,贫道正处理一些帮中事务,暂时不方便见客。另外,由于他来晚了,今日已不适合比试,决战将改在后日正午举行。”
这名弟子刚领命而去,却又被洞虚真人叫了回来。
“既然枯木要见我,想必也是有要事相商。这样吧,你告诉他,明日贫道在太虚殿和诸多同道共商大事,请他务必前来参加。”
待这名弟子走后,牟逸远不解地问道:“掌门,你这是何意?何事如此重要,竟要你赶着在决战之前处理完毕?”
洞虚真人还未作声,陈虚怀已接口应道:“贤弟,你还没看出来吗?明天就是那位关键人物登场的好时机啊。”
听到这话,洞虚真人顿时冷笑了起来,眼中射出恶毒的光芒,仿佛局势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夜已深,月如钩,天地间一片祥和宁静,仿若暴风雨来临之前那种短暂的平静。
第二天,等尹天成带苏幕应约来到太虚殿的时候,高坐在主位上的洞虚真人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原以为陪同尹天成一道而来的,即便不是飞羽门的宗主玄阳,也会是年纪最长的赤松子,可却没有料到,尹天成带上殿来的竟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吃了一惊过后,洞虚真人情绪平静了下来,因为他看出这名老者修为低微,连魄之境界都没有突破。
既然尹天成带来的同伴不具备威胁,那也用不着放在心上,接下来,只要专心对付他一人就足够了。
尹天成挑了个空位坐了下来,面对着诸多同道中人,神态从容自在,没有丝毫的拘束。
苏幕却紧张万分,手心都渗出了汗,眼角的余光,不时瞥向高坐其上的洞虚真人,似乎有些害怕这位梁州的盟主。
夙沙无极也来了,此刻坐在客席上喝茶,眼睛都不望向别的地方,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只不过,坐他旁边的数位修仙者神情都有些不安,虽未到决战的时候,可夙沙无极每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散发着一种极其压抑的凌压,让他们感到胸口发闷,呼吸为之急促。
此刻现场暗流涌动,洞虚真人直盯着尹天成,突然说道:“尹道友,有件事贫道很想向你问个明白,但你与夙沙道友的决战即将进行,贫道唯有把它押后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