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突然亮起来,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是一个木板搭起来的台子,有一米多高。台当中是一把椅子,坐着一个人,两边围着十几条大汉,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宁学文说:“龙哥,好像在那部香港警*片里见过,我以为是演戏呢,想不到真的有这种地方呀。”
应天龙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台下,抱着拳说:“上面应该是大堂主张志勇吧,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张志龙有礼了。”
张志勇没回答,依然很有兴趣地望着他。
应天龙也在仔细打量他,不错,是张志勇,比那张照片胖了一点,老了一点,不过形象没变,两只眼睛依然是炯炯有神,目光里有利剑,随时可以刺过来。
“懂行规吗?”他问。
应天龙回答:“头发未干出世迟,家贫少读五经书。万望义兄来指示,犹记花亭结义时。”
这是香港**的所谓“黑话”,应天龙事先了解一些,不知道张志勇喜欢什么样的开场,就试着投石问路。
张志勇大吼一声:“来人,把这两个‘花腰’给我绑了,想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还嫩了一点。”
七八个黑衣人围上来抓住应天龙与宁学文,应天龙没挣扎,甚至连动都没动一动,任凭他们把自己绑上,嘴角一直挂着嘲讽与冷笑。
“推出去,给我枪毙了。”张志勇又喊了一声。
应天龙说:“不要碰我,我自己能走。”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宁学文也紧随其后,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眉头都没皱一下。
两人靠墙角站好,面对这一排步枪,应天龙大声说:“兄弟们,瞄准一点,给我来一个痛快。”
张志勇跳下台来走到两人身边:“我知道你们不服,侦察兵出身,到香港来混世界,谁信呀,哄小孩子呢。我张志勇是干什么的,眼里揉不得沙子。临死前还有什么要说的,现在坦白交代还来得及。”
应天龙一声冷笑回答:“大堂主到香港也好多年了吧,怎么还把坦白交代放在嘴上,那是大陆*安的说法,过时了,该顺着潮流发展了。刚才这句‘花腰’还像那么回事,我们都是‘老表’,不是你说的‘金手指’,信也好,不信也好,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花腰”是指警察,“老表”是指同行,“金手指”是指警察的线人。
张志勇也冷笑一声说:“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杀了你们对我来说没什么损失,留下你们万一是警察派来的卧底,我将死无葬身之地呀。”
“那你还等什么,动手吧。”应天龙说。
张志勇嘴角一阵抽动,手一挥:“开枪。”
“砰……”一阵乱枪响过,应天龙闭上双眼靠墙休息起来,离他们头顶不到半米的墙上几十个窟窿
冒出青烟,火药味极浓。一般人早就吓趴下了。
张志勇点点头,亲自上去给他们松捆,拍着应天龙的肩膀说:“来来,我们好好聊聊。”
应天龙也不生气,随他来到台子上坐下。张志勇笑着说:“我就称呼你为志龙吧,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生气吗?”
应天龙点点头。
“那么你说说。”
“我一枪干掉了你最得意的杀手,是吧?”
“不错,那是我最信任的手下,跟了我十几年,从来没失过手。被你一枪打死了,我是心疼的好几天没有睡着呀。”
“大堂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呀。”
“拔枪迅速,出手果然,果然是侦察兵出身,只有久经沙场的人才有如此快的反应。高手对阵,讲的就是谁先发制人,他死的不怨,死在你手里,也算是一种荣誉了。”张志勇说。
“谢大堂主的理解。”
应天龙不卑不亢地回答。<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