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风察觉到了我的生硬,他微微的皱了眉,“你怎么了?”
我无奈,只得硬了头皮,作出扭捏娇羞的样子,附在他耳边道,“皇上方才说到生皇子,臣妾突然想起件好笑的事来。”
“哦,什么事?”他果然顺着我的话问下去。
我更深的将身子偎进他的怀里,娇娇的轻笑道,“昨儿早上,臣妾躲在假山背风的地方赏梅时,就瞧见一个头戴绢花,小主打扮的女子,扶了小宫女的手也过来瞧梅花儿,想来是臣妾坐的地儿有些偏,她并没有瞧见臣妾,臣妾就看见她在那儿和小宫女说说笑笑的挺高兴,可是想来是高兴得过了,她的手腕甩动时,腕上的镯子碰在了山石子上,当场就碎成了几截子,她立时便心疼得哭了起来,嘴里说着这个镯子是皇上御赐的,若皇上知道她将您赐的镯子碰碎了,只怕就要获罪了的,那小宫女儿倒伶俐,在边上劝着她说,小主这几日才侍了寝,说不定此时肚子里就已经有了皇上的龙种了的,到那时,皇上什么好东西不尽着她挑呢,定不会为这只镯子而怪了她,只是她虽然这样劝,可是那个小主却依旧哭哭啼啼的放不下,臣妾在后面瞧着,只觉得她好笑,皇上是仁厚之君,哪里就会为一只镯子而责罚自己的妃子,她可不是太过多虑了么?”
绢慕如风也笑了起来,“前几日才侍寝过的一个小主?”说到这儿,他拧眉想了一下,“哦,是,是江贵人罢。”
我笑着挑眉,道,“她是位贵人么,嗯,臣妾进宫日子不长,却不认得她的,只是从她头上戴的绢花看出,她的位份是六品以下的,”我扶一扶鬓边的金钗,“宫里的规矩上,六品以内只许戴绢花,四品五品可在金钗上盘花,三品以上方能用玉,这也是为着让不认识的人一眼就瞧出彼此的尊卑贵贱来的缘故。”(要命啊,烟这个文里,如果前面六品以下的人也用了金钗之类,请鄙视烟,烟那时没有留意到这一点,后面会注意了。)
说到这里,我向他妩媚的笑,“臣妾多嘴,将这个事儿告诉皇上了,皇上来日见到这位妹妹时,可一定要安慰安慰她,让她安下心来才是。”
颊他点一点我的鼻子,“你呀,自己的身上遭了那么多的事,居然还想着为别人操心,偏人家又不认识你,连个领你情的份儿都没有。”
见他相信了我的话,并且没有动怒的样子,我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而我和慕如风的这段对话,我想藏在里间的刘如意也定是听到了的,若她不笨,自然知道后面该怎么做了。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帮她,是同情,还是同病相怜,我们都陷身在这样一个步步杀机步步惊心的地方,也都心系着远在千里之外的或许这一生都不得再相见了的亲人,我们都会随时因为某次不慎而丢了自己的性命,亦随时要为了不牵累远方的亲人而咬牙强撑,纵然自己的手上沾满血腥,也绝不肯让那些血,从自己的亲人身上流出来!
而那位江贵人要皇后以毁损御赐之物赐死刘如意,如此心肠未必太过狠毒,而赐死一个宫妃,纵然是执掌后宫的皇后,亦是要回过皇上的,那时慕如风定然奇怪,江贵人的镯子既然已经在御花园中自己碰碎了,怎么又扯到了刘如意身上,那时,以他多疑敏感并喜怒无常的性子,只怕定要以为,是江贵人害怕自己受责罚,而将这镯子赖在了别人的身上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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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一切都只看刘如意的造化,事发之时我并不在场,既不是亲眼所见,我就不好明面的替她向皇上解释求情,而碎裂的镯子当时定然很多人都看见了的,若皇帝赐江贵人的镯子不止一只,那么刘如意就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