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炫耀的拿破仑(1 / 2)

 “疑?瓦朗先生又发现什么了?”露西的注意力似乎也被转移到我那块手表上去了,她盯着瓦朗那专注的神情,开心地笑着。

眼前俨然是21世纪的劳技公开课穿越到了十八世纪,变成了贵族扫盲班,只见这些衣装华美的老爷们一个个盯着正在摆弄我手表的瓦朗。

瓦朗将注意力主要放在了表带上,那由一节节表扣连起来的表带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不过这个伯爵似乎发现了一些新东西,只见他犹如赏析一件工艺品一般仔细检查着这表带,“密合度很好,几乎没有缝隙,而且每一节都是这样,嗯——对称的两扣,这两扣——”

终于知道瓦朗发现了什么,我也意识到他这个发现将意味着什么,于是我连忙说道:“一样的大小,精确到微米,这样就能在部件出现缺损时很方便的寻找更换的配件。”

“嗯?微米?替换——”瓦朗扶着单片眼镜抬起了头,他估计没有完全搞明白。

“现在整个欧洲的步兵枪械制造都是一支支单独制造,如果损坏了一个零件,整支枪基本就等于报废了。如果采用精确的规格加工同一尺寸的零件,这将意味着什么?瓦朗先生你觉得其中意味着了什么?”

“喔!”瓦朗恍然大悟一般地瞪大了双眼,“先生——杨先生!这块手表是您亲自做的?喔!不对!你这手表——”

“不是了,我知道一些技术和工艺,知道大概细节,虽然也实际操作过一些,不过我可没这本事——怎么?瓦朗先生,看样子您自己也动手?”

瓦朗掏出一块丝巾擦拭着额头,讪笑起来。

“我们的瓦朗先生可有一个雅号,铁匠伯爵。来!先生,我们不说这个了。”露西的母亲微笑着向我点了点头,同时摆动着扇子向侍应打了一个手势,“尊敬的客人,尝尝我们的巧克力吧?”

“巧克力?”我顺着这位妇人的指引望去,搜索着我印象中那种一块块的褐色固体,不过那侍应送来的却是一个铝壶,铝壶装巧克力?新式包装?我实在想象不出一块块塞到壶中么会什么样?

喔!我忽然想了起来这时候的巧克力是液体状的——还有这壶——真是铝壶?

18世纪因为大量的金银流入欧洲,另一种因为冶炼技术比较复杂的金属反而贵重起来了,这种金属就是铝。我接过铝杯:“夫人您客气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贵妇人搂住坐在身边的露西,轻轻拍着自己的女儿,“您叫我科隆比埃夫人吧。”

“科隆比埃夫人!”传说中的那位科隆比埃!真是她?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由发出一声惊呼。

我的表情显然引起了这位夫人再次关注,科隆比埃夫人端起杯子注视着我,“怎么?我的名字很奇怪么?”

“杨,怎么那么吃惊?你知道我妈妈?”

“不——不是,妇人的名字很美。对了,夫人,卡罗莉娜也是您女儿?”

“嗯,她是我的大女儿,怎么?先生您也认识我那个女儿?”

我极力平复着内心的激动,科隆比埃夫人,里昂人——瓦朗斯上流贵族——我怎么居然没想到,这位夫人另一个女儿居然是拿破仑的初恋情人,这个圈子绕的,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一下子想找的都到齐了。想到这里我有点激动了,跟着舌头也有些打结,“没——没有了,那么夫人是不是认识一个少尉——”

“妈妈!我们回来了!”楼梯上响起欢快的脚步声,跟着一个身穿白色丝裙姑娘首先出现在我的面前,她是传说中的卡罗莉娜?那她身后的那一个岂不就是——

披散的褐色头发,翻领的蓝色上装、蓝色的军裤,菱形、用丝绸制成的小肩章——那个个子不算高的小矮个终于出现在我面前,他不是雄狮,他不是暴闪着金光登场的神人,他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凡人,一个把握住机会走到顶端的人物。他就是拿破仑波拿巴。

只见拿破仑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上来,大步向厅堂跨步,想不到这时的他就颇有将军的味道——

“扎克——”不知道谁低声喊了一嗓子,拿破仑闻声僵在了楼梯口上,华丽的正步也应声停住了。

扎克——品味着这个这词,这个词是法兰西波旁贵族对于农民的蔑称,这是在说拿破仑么?是拿破仑,只见将军一般的威武一瞬间被击破,拿破仑呆立在楼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