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离开的黎波甲兰后就下令向地中海深外航行的阿赛琳兜肥刚舰队在海上无所事事的呆了整整五天。
在这五天当中,盖伊在西西里舰队的帮助下离开了提尔;然后在安条克远处的海岸边登岸;接着西西里舰队与闻讯而来的萨拉森舰队展开了殊死的战斗,在一切终于落下帷幕之后,西西里人仓皇无助的逃离了这片原本对他们来说意味着无穷财富的地方。
但是只有到了这个时候,一直蛰伏在大海深处的阿赛琳。才如同一头一直在等待猎物的野兽般,突然出现在了惊慌失措夺命飞逃的西西里人面前!
在看到阿赛琳的舰队时,西西里人彻底陷入了绝望之中,当他们看到那条庞大黑色的可怕掌门官时,他们甚至根本来不及兴起任何抵抗的念头,就开始疯狂的调转船头,所有的西西里人在这时就如同一群被野兽追赶的驯鹿般向着罗马舰队的两侧疯狂的逃去。
当是阿赛琳却显然并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们,随着从厄勒网上响起的号角和摆动的旗帜,厄勒网两侧的舰队同样如同分开的水流般向着那些试图逃跑的西西里人舰队的侧翼冲去!
一条条的战船如利刮般刺向西西里人,几乎只在瞬息间就冲入敌阵的塞浦路斯舰队立刻如肆虐的界兽开始疯狂蹂躏早已经变得千疮百孔的西西里人。
而在另一边,米利厄诺斯却让远远的躲在后面的一条战船上不听的下达着命令,在他的命令之下,罗马舰队如凝聚在一起的巨大的滚球般横冲直撞的冲进了从自己一侧试图逃跑的西西里人的队形之中!
海面上霎时再次出现了可怕的杀戮,而这一次则几乎找不到一次像样的抵抗。
早已经在于萨拉森人战斗时就已经荡然无存的勇气,在塞浦路斯和罗马人的蹂躏下则已经彻底变成了怯懦和哀嚎。
丝毫没有任何怜悯的对手如同野兽般扑向他们,在西西里人还没有喊出上帝的名字时,就已经血肉横飞。
在敌人可怕的打击下,他们被一股股的分割开来,在越来越多撕咬过来的敌人的包围中,西西里人苦苦挣扎。
几条船向着不同的方向冲去,但是结果往往是被更多的敌人截获,在空中飞扬的火箭如织般蒙贯向西西里人。随着船上一个个的火焰升腾起来,海面上到处都是燃烧的战船和发出大声呼救的落水人的求救哀嚎。
“让他们看看地中海女王的可怕!”阿赛琳奋力跳上高翘的船首像。当厄勒网可怕的冲角猛然撞在一条战船的尾部时,就着巨大的前冲力量,阿赛琳就如同一只灵巧的海鸥般跃过被撞得破碎四溅的船身,稳健的落在了敌船的甲板上。
“呼!”
阿赛琳的双脚还没有完全站稳。一根锋利的长戟已经疾刺她的胸口。虽然立刻扭动腰身躲避开了那可怕的一击,但是长戟边沿的枝权立匆在阿赛琳的肩膀上带过了一串血珠。
“嗯!”因为疼痛而发出的低哼的阿赛琳猛然向旁边一跳,她的双手紧握双剑用力一劈,同时忍受着火辣辣的疼痛,阿赛琳嘴里发出一声怒吼,随着一创挑起眼前再次刺来的长矛,她手中的另一柄长剑已经如闪电般沿着矛杆向前狠滑!
几根手指飞上天空夹杂惨叫声中从阿赛琳眼前飞过,但是那个人还没来得及发出第二声叫喊,可怕的剑尖已经豁开他的喉咙,随着大股鲜血喷洒出来。阿赛琳已经迈过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的敌人,带着纷纷冲上敌船的手下,展开了一场残酷的杀戮。
西西里人在这一刻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地狱,他们面前的敌人没有任何的慈悲,往往一个人刚网负伤倒下,就会立刻被几柄劈砍下来的利刃砍的血肉模糊,而更多的人则被敌人凶残的扔进海里。
阿赛琳手中的双剑不住搅动。她可以感觉到自己面前的敌人已经快要彻底崩溃。这让她更加兴奋,随着双剑一路砍杀,她面前的敌人已经被逼到一角围拢起来。
“为了上帝的荣光!”
在绝望中,聚集在一起的西西里人发出了最后的喊叫,他们的眼中闪动着同归于尽的光芒,握紧手里的武器向着面前的敌人毫不防备的冲了过去。
“那就去见上帝吧。”
看着直冲过来的西西里人,阿赛琳用一种冷漠的腔调淡淡的说着,随着她的身子忽然向下一伏,一阵强劲的弓弦响声立刻此起彼伏!
锋利的箭矢猛然戳进了里面冲来的西西里人的身体,伴着一片砰砰作响,西西里人立玄被弩箭巨大的冲力贯得仰头栽倒,霎时间痛苦的惨叫声响彻甲板。
“轰”的一声巨响,又有一艘西西里战船因为无法躲避开两条罗马战船的冲击而从中间裂开。
随着海水狂灌进船身,西西里战船就如同一个因为痛苦而弯下腰去的病人般从中间塌陷下去,它的两头向上翘起,在一阵阵可怕的怪响中。战船立刻对折在一起,在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中,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般向海里沉去。
海面上立刻旋起了一个硕大的漩涡,在大堆大堆的杂物和海水里不停挣扎的落水者的叫喊声中,漩涡就如同从海底张开的怪兽的大口般,飞快的把它附近的一切凶残的吞噬进去,随即伴着一声更大的响声,海面上立刻翻滚起大股大股的白色浪花,一时间如同被怪兽吐出的骨头般的残骸被巨大托力抛得四下飞溅。
西西里舰队已经再也找不到踪影,之前那支跟随着提尔主教一起来到东方拯救圣地的西西里舰队,这时只剩下在海面上漂浮着的那些残破不堪,苦苦挣扎的残船。
远处的一条罗马战船似乎摇晃了一下,随着隐约传来的叫喊声,船上的水手纷纷跳下小船,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战船开始慢慢倾斜,终于在一片激起的巨大浪花中,被最后一条拼死抵抗的西西里船穿破了侧舷的罗马战船,终于沉没在了浩瀚的海水之中。
“哈,这就是罗马的海战”。远远看着前面发生的一切的米利厄诺斯几乎要跳起来的发出大声欢呼,他那双肥胖的大手不住相互拍打,当手掌疼痛的时候,他就一把拉过旁边伺候的仆人,不停的抽打他的脸颊“告诉我小子,这是不是一次真正的海战,告诉我!”
“大人,您指挥了一次罗马人从君士坦丁堡五世之后最大的海战!”仆人不停的大声喊着,他知道如果不这样他的主人是
“是吗,是我指挥的吗?。米利厄诺斯稍微发了一下愣,然后他忽然抬手又是一个。耳光“那不是我指挥的知道吗,我只是按照别人的命令这么做,但是”他停下来伸手指着海面上一片狼籍的西西里舰队,用充满羡慕的口气大声说“看呀。这是多么伟大的一次胜利,那个女人击败了西西里人,不是吗?”
说着,米利厄诺斯喘息着掉头就跑,他在仆人的搀扶下奔下高台,然后在摇摇晃晃中爬到了船帮边上。
“可是这不是我需要的!”看着海面上的一切,米利厄诺斯嘴里又咕哝起来,我要的不是这个样子,不是”。
他的神色开始变得激动起来,他有些气急败坏的在摇晃的甲板上来回走着,甚至在摔倒之前都没有去扶一下身边的任何东西。
“我要的是和一个真正的舰队作战,不是这个,”在因为剧烈的摇晃而变得头脑模糊之前,米利厄诺斯的嘴里一直在唠叨个不停,然后在一阵头晕目眩之中,这位因为过于兴奋而一头和正在调转的桅杆撞个正着的罗马海军统帅,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在厄勒网上,阿赛琳坐在高高的桅杆横木上,她的双手抱着膝盖。看着下面正在搜掠着海面上那些残存的西西里战船上的手下,嘴里淡淡自语着:“我是地中海的女王,可这不是我需要的。”
灰黄色的尘土包裹着远处的安条克城,看上去整座城市都掩盖在那看不透彻的灰尘之中,这让安条克看起来充满了一丝丝的诡异。
盖伊深深的喘息着,他知道这一次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每当想到获得胜利后伊莎贝拉对他臣服的样子,他就觉得一阵得意。
而且他也相信随着这次夺取安条克,自己将会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王国。
这样憧憬不禁让盖伊为之心跳。当看到安条克城时,他甚至觉得身上的盔甲已经沉重的无法承担。
“如果那个瑞恩希安在欺骗自己怎么办?”盖伊的心头闪过这个可怕的念头,但是这时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丝毫退路。
“骑士们,安条克城就在我们的面前,就如同我们的先辈曾经在这里用他们的虔诚获得了上帝的眷顾而创造了奇迹一样,我们也会在这里得到属于我们的辉煌!”
站在一处高坡上,盖伊向着他的骑士们大声呐喊,同时他心底里越来越不安的踌躇让他局促不安,看着远处似乎一片沉寂的安条克城,他甚至有一种想要掉头离开的冲动。
但是现在一切已经不是他所能阻止的了,即使他这是下令撤退,看着那些开始变得毫无理智,这是不停的呐喊的骑士,盖伊似乎又看到了当初在哈丁时他所经历的那一幕幕的过去。
“上帝的意志!”
一片呼叫声从后面传来,队伍几乎是推动着向前涌去,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安条克城的巨大诱惑让所有人变得看不到任何东西。
当初在第一次东征时曾经在这座城市里出现的奇迹,让人们第一次见到了神圣的圣矛,而正是圣矛的威力让十字军在即将惨败的时候,却奇迹般的获得了胜利。
这样传说一次次的让欧洲的骑士们相信自己对上帝的虔诚就是来自对异教徒的杀戮,而安条克就在眼前。那么创造新的奇迹的机会也就在眼前!
这样的念头让所有人已经忘记了一切,他们疯狂催动战马,在扬起的漫天烟尘中,盖伊的军队如同一群从沙漠深处突然出现的饿狼般向着安条克城冲去。
而在这些人最前面,盖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两扇紧闭的城门,随着安条克城墙越来越近,他的心也变得越来越沉。
就在盖伊几乎完全失望的时候,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响声,安条克城门忽然缓缓的打开了!
伊莎贝拉神色严峻的看着坐在对面的母亲,自从回到的黎波里之后。她和康妮丝也不过只匆匆的见过几面。
实际上伊莎贝拉觉得自己不能再相信自己的母亲了,她现在是巴里安的妻子,也是约翰的母亲,而伊莎贝拉相信那对父子显然对的黎波里有着巨大的野心。
不过当母亲命令人来给她送信的时候,伊莎贝拉还是立刻赶了过来;她知道这个时候康妮丝来找自己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事情,而且自从从约翰那里知道了巴里安可能早已经把盖伊要进攻安条克的消息透露给了萨拉丁之后,她就立刻派出了使者去海上寻找阿赛琳。
不过即便是这样的一件小事,当伊莎贝拉从康妮丝那里听到对她的询问之后,流淌在她体内的炮德温家族骄傲的血液也让她不禁勃然大怒。
“母亲,难道您认为我不应该派人去警告佐薇吗?”伊莎贝拉冷冷的问“请不要忘记,她是塞浦路斯的女子爵
“但是你恨她,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之间相互慌恨康妮丝无奈的叹息着“我们知道那都是因为贡布雷的原因,不过那个女人如果死掉难道不是你最应该感到高兴的吗?可是你为什么要派人警告她呢?”
“是你的丈夫还是儿子告诉你的这些?。伊莎贝拉用一种冷漠的声调问着“他们现在难道已经可以管束耶路撒冷的女王了吗?或者是巴里安认为他拥有对耶路撒冷王位的拥有权?”
“伊莎贝拉!”听着女儿的话。康妮丝立刻愤怒的站起来,她几步走到女儿面前,在张嘴吐出了一声断喝之后,她和伊莎贝拉相互对视了许久,才肩膀微微一垮,声音柔和的说“你难道认为所有人都是和你争夺王位的吗,要知道巴里安和雷蒙不同,他不会对你造成威胁,你知道他不可能成为耶路撒冷国王。”
“所以他就想成为不平对吗?”伊莎贝拉依然冷漠的看着母亲,她有理由相信康妮丝这时已经完全倒向了她现在的丈夫,这让她在愤怒的同时也有些少许的伤心。
“不要把我丈夫想的那么坏。要知道他只是很热衷于荣誉”。康妮丝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然后她微微把身子探向女儿低声说“你把消息告诉那个女人,就是因为这是巴里安做的?。
“不,母亲,不只是这样”。伊莎贝拉低声叹息着,她知道自己无法向母亲解释清楚,同时在她的内心中。的悄有着绝对不想让巴里安得逞的心思“我不能让伦格的舰队受到损失,对他来说地中海大甩辽犬重要的了,我从没见多讨他众个样子关注他的海军心圳下因为我的原因而让罗马遭受到损失。那想他是不会原谅我的。”
“伦格,罗马皇帝”康妮丝用一种十分奇特的口气说着,她仔细的观察着女儿脸上的神色,过了一会她小心的问“那么告诉我那个人是怎么让希腊人承认他的妻子的?要知道她可是信仰公教的。”
听到母亲的这个问题,伊莎贝拉脸上微微浮现起一丝懊恼,她知道康妮丝这时又在打着什么主意,虽然说起来那也的确是她所需要的,但是她却怎么也不能容忍自己再被人如同礼物般送出去一次。
而且在伊莎贝拉的心中,她也知道在母亲的心底里,显然还是没有把伦格真正放在眼中。
在她看来,说起来两个人虽然处境相同都已经失去了国家,但是显然耶路撒冷女王要比埃德萨的公主更能够令伦格巴结。
一想到这个伊莎贝拉不由暗暗苦笑,这让她想起在新婚之夜伦格与自己见面时的情景,同时也让她无法忘记,那位里马皇帝在看到自己妻子伤心时的那种令她心头难过的关注。
“母亲,如果您认为用羞辱我的方式可以换取更多的好处,我是绝对不会接受这样的决定的”。伊莎贝拉声调僵硬的对母亲说“我是耶路撒冷女王,所以我绝对不能允许自己被人拒绝的羞辱,所以我绝对不会同意您的想法。”
“你在说什么?难道你认为那个,希腊人会拒绝你成为他的妻子?”康妮丝有些意外的看着伊莎贝拉“你应该很清楚罗马人多年来一直盼望着能成为耶路撒冷的主人,这从戈弗雷时代就已经开始,他们不停的派人来试图从圣地为正教捞取更多的好处,可是却始终没有如愿,现在对他们来说难道不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吗?”
康妮丝用一种看着完美作品的眼神望着自己美丽的女儿:“看着你伊莎贝拉,看看你有多漂亮,我还贡布雷在即路撒冷的时候就为你
迷。
他甚至为了你杀了汉弗雷,这难道不正说明他对你的爱吗?至于那个码蒂娜,我想并不是问题,贡布雷应该知道你能给他带来什么,而玛蒂娜能给他带来的绝对不能和你相比。而且这样一来,约翰也就可以去追求那个叫佐薇的女人了,要知道能够成为的黎波里伯爵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事实上只要那个女人不和贡布雷纠缠在一起,巴里安也并不反对他成为约翰的妻子,虽然她是个私生子,不过在现在看来这些都可以将就。”
伊莎贝拉默默的看着母亲,当康妮丝终于说完之后,她慢慢抬起手捧住母亲的脸,让她和自己相互对视着:“这一切都是巴里安让你对我说的?他想让约翰成为的黎波里伯爵,所以要我嫁给伦格,这样就可以彻底断了阿赛琳对伦格的念头,对吗?”
“伊莎贝拉,这难道对你不也有好处吗,你难道不是一直盼着有这样的一个结果吗?”康妮丝略显不安的辩解着,当她看到女儿眼中逐渐变得空洞的眼神时,她的脸上渐渐露出了惊慌。
她紧紧抓着伊莎贝拉捧着自己脸的双手,嘴里不停的安慰着女儿:“听着我的孩子,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你应该相信我,我是你的母亲。要知道你可以成为最伟大的耶路撒冷女王,因为你的原因,罗马有可能会重新归附到梵蒂网的庇护之下,单是这个伟大的奇迹,就足以让你登上天堂,甚至能够让你成为圣人,这难道不是对你来说最好的选择吗?而且你也应该知道贡布雷对你的爱,这些难道还不够让你做出决定?。
康妮丝不停的说着,当伊莎贝拉慢慢放开双手时,她依然紧紧抓着女儿不肯放开:“不要想这是谁的主意,你只要知道这是你一直期盼的就可以,伊莎贝拉你是我的女儿,难道你认为我给你安排的一切不是出于对你的爱吗?”
“你说的对母亲,我是耶路撒冷女王”。伊莎贝拉缓缓的向后退着。她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康妮丝。似乎眼前这个女人并不是生育了她的母亲“但是夫人,请您也不要忘记,站在您面前的是耶路撒冷的女王,是炮德温家族的后裔。所以夫人请您以后不要再管我的事情,而且也请告诉您的丈夫,如果他希望成为的黎波里伯爵,我也许会让他满意。但是那却必须是在他向我证明他的忠诚之后,否则我会让他明白,的黎波里的冠冕将永远不可能戴在他的头上,即便是他的儿子也不行。”
伊莎贝拉缓慢的说着,然后她转过身,以一种决然的姿态走出了康妮丝的房间。
伊莎贝拉知道母亲一定在背后看着她,所以她的脚下没有丝毫停留,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但是当走出了很远之后,她的脚步变得缓慢而沉重起来。
她越走越慢,直到终于停住。
跟在身后不远处的随从们低声议论着,虽然他们不知道主人和她的母亲说了些什么,但是女王脸上难以掩饰的寂寞却说明了她这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