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示警(2 / 2)

忽然门廊外响起鳌拜的低喝声:“什么人!”接着鳌拜的声音透着明显的诧异,“佟图赖,你这么晚不在西华门值戍跑乾清宫来干什么,旁边那人是谁?你好大胆子!”

顺治一听有变故,撂下书吩咐小德子:“到外面看看去。”

没多久,小德子领着一个头戴大帽子看不清脸的人走进来。顺治刚纳闷,就见那人一掀帽子撩起长袍下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济尔哈朗给皇上请安。。”

顺治心底一沉,济尔哈朗深夜进宫,还这副打扮,到底为了什么?他心底转着念头,人却早已快步走过去扶起了他:“王叔请起,炕上坐吧。”

济尔哈朗把帽子解下放身边,对顺治道:“皇上,今天臣来这里的事希望不要泄露出去,不然臣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语出惊人!顺治注目济尔哈朗,只见他脸色苍白,两颧上却透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异常急促,看上去倒有几分热病模样。

顺治吩咐了小德子几句,又把疑问的目光投向济尔哈朗,示意他往下说。

济尔哈朗低头不语,似乎有难言之隐,半晌长叹一声,忽然起身重新跪到地上,沉痛道:“臣有罪!臣向皇上坦白来了!”

顺治心里惊疑不定,他到底唱的哪出?半晌觉得还是不能把话说实,毕竟这位王叔不是很靠得住的人,因迟疑笑道:“看王叔说的,别这样,起来说话吧。。”

济尔哈朗低着头跪在地上并不起身。顺治可以看见他双肩不住抽动,他在哭!

顺治更惊疑了,也不主动发问。君臣叔侄一人坐炕上一人跪地上,暖阁气氛十分怪异。

正转着念头想询问来意,忽然门口响起爽朗的笑声:“给皇上请安,哎,这安可真早啊!”顺治顿时大喜,小宝来得真及时,看来佟图赖还挺会办事的。。

小宝大踏步走进暖阁,冲顺治利落地打个千儿,转头看着济尔哈朗诧异地道:“郑亲王唱的哪出?大男人跪在地上直抹咸水,这可要堕了您老人家的威名啊!”

济尔哈朗不料小宝来的这么快,心里暗暗心惊,对小宝他一向很看不上,但是今天何洛会的话也让他暗自警惕——魏小宝这少年也许真的绝对不能小看。当着小宝,他不好再跪在地上装可怜,爬起来沉默地坐在炕上还是不说话。

顺治看到小宝心里顿时大定,笑道:“郑亲王有话就请直说。按民间说法你是朕的伯父,还是一家子嘛,这里就连小宝都不是外人,有话尽管说。”

小宝也马上接腔道:“是啊,您老人家平素老成稳重,皇上也常说您是他最得力最亲的亲人。您也知道,碍着多尔衮,皇上也不好表现什么,但私底下总对我说,郑亲王是所有王亲贵族里面最靠的住最任劳啥怨的,所以您放心,今天您的话老子绝对不泄露半个字,再说老子对谁说呢?除了皇上,我魏小宝跟谁都不熟啊!”

君臣二人早就知心,一唱一和,济尔哈朗渐渐心定,觉得该是和盘托出的时候。

虽然他还是很厌恶小宝说话的腔调,但小宝这话听着他心里也觉得暖乎乎的,原来顺治一直还是把他当亲人,再说魏小宝当着顺治哪敢说假话呢?他抹着眼睛伤情地叹道:“唉,原来臣是老糊涂,其实皇上一直都把臣当自己人。如果臣还不说实话,那就实在对不起皇上的一片诚心!”

他把当初顺治即位时他出的死力先极力表白了一番,先表了自己的功劳;接着又把因为不得已,只好顺着多尔衮意思让他把持朝政,自己做为辅政亲王,没有尽到责任,反而让多尔衮越来越猖獗的罪过沉痛地忏悔了一遍。长篇大论,末了才把自己今天造访多尔衮北郊别院,被何洛会拿话挤出魏小宝在多铎遇刺那几天不在乾清宫当值,因而引起多尔衮不由分说的大怒的情况仔细说了。说得口干舌燥,忐忑不安地又道:“臣担心皇父摄政王会采取什么过激行动,所以越想越不对,赶紧深夜进宫来见皇上。希望看在臣多年辛苦份上,饶了臣的死罪,能够安度晚年就是臣莫大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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