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物?”
“杨奉韩暹的人头。”
“龙首说笑了。”
“确实是说笑,无本的买卖确实做不得。”陈冲自嘲地笑了笑,他随后又说道:“可既然说叶落归根,那名被你们战前立威的白波老者,可否把他首级还与我军呢?”
使者为难道:“这不是在下能作主的,还望龙首容我回禀。”
陈冲到来,话题草草地便结束了,使者临走前还是对陈冲拜了一拜,刘备不由取笑陈冲道:“庭坚威名如此,胜过千军万马啊。”陈冲摇首说:“若是一个虚名便能胜过千军万马,我们也就不用打这一仗了。”
要忙的事还有很多,那使者一走,幕僚们也都散光了,刘备看了一天的案牍,此时有些乏累,便和陈冲在堂中聊天,陈冲见人都走尽了,才低声问刘备:“这一战折了多少人?”
“我招的新卒死伤四千余人,匈奴各部损失近五千,再加上雁门招揽的鲜卑人,怎么也有一万余人了。”
陈冲掏出怀中木牒,看着上面的字迹叹气,他又问:“玄德,你觉得如今该如何处理这几万白波呢?”
“如今徐荣打算退军,杨奉韩暹两人,估计还会待在上郡吧,如果我们不言行一致,想必这些白波人还是会离去吧的。”
“你的意思是?”此事陈冲破天荒地完全由刘备决定。
“乱世之下,对百姓哪有这般苛求,不过求活而已,愿意从军的留下,不愿意从军的遣还,我觉得徐晃识得大体,便将此事委任给他吧。”
刘备又提醒他道:“白波虽平,上郡未平,如今徐荣虽然撤军,但我们也无能攻打肤施,战线已停留在圜水一线,可见你当初说移府到圜阳,很有先见之明啊!庭坚,此事不能再拖了。”
见刘备如今思虑事情已面面俱到,陈冲也不禁为他高兴,当下两人就开始闲谈着处理着政事,一直忙到深夜,到了夜里,两人就在大堂里和衣睡着了。
次日,uu看书陈冲让徐晃留在城中,开始对白波士卒进行整编,愿意留下的皆直属州府,从今日起,他们不再叫白波军,被陈冲改名叫太平军。
又等了几日,王卯的首级被徐荣送来,陈冲把他交还给王卯的旧部。随后他继续东行,渡过圜水,抵达圜阳城中,州府中已有幕僚赶了过来,正领着杂役,在城中逐个清理房屋,陈冲沿着旧忆,走入郭大原本的房屋里,郭大死后,他没有子女继承,却也没人敢使用,因此陈冲来时,这里遍结蛛网,他走到卧室内,房中井井有条又满是尘埃,在卧室之后,陈冲打开了房门,灵堂顿时冒出一股土雾,引得他连连咳嗽。
一片昏暗,灵位前的灯油都烧尽了。陈冲点燃一根蜡烛置于案上,立马就看到了张角的灵位,他笑了笑,将灵位都拭去灰尘,再从怀中取出郭大的灵位,将他放在张宝的旁边。
旁边的墙面上还有他写的“生”字,血迹过得太久,都变成褐黑色,陈冲轻轻摸过,这字就变成尘埃落下了。
走出灵堂,陈冲打开王卯留下的木盒,果然是他当初入城时切下的小指。
正惘然间,城中传来一阵喧闹,原来是胡才的尸体被挖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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