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机放到书桌上,靠着转动椅左右来回地转动着,段子龙的心情舒畅了很多。忽然他再次拿起手机,按下一串熟悉的号码,电话一通之后,他施舍般地开口:“玛雅,你准备好一切,我老时间过去。”
不理对方的愕然与兴奋,他随即又挂断了电话。
随意地把手机抛回书桌上,视线无意间扫到书桌的右手边那套檀木家私上,那张小茶几上摆放着一盘开心果,一盘奶油花生,一盒成心字形的,每颗都用黄纸包裹着的朱古力糖,还有用高脚水果盘装着一盘新鲜的葡萄。茶几旁边不远摆放着一张成正方形的小桌子,桌子上面摆放着一个50厘米高的小冰箱,里面冻着他常喝的饮料和水。他不喜欢吃零食,但是刘妈每天都命佣人替他准备着。
站起来踱到窗前,望着窗外的世界和人。
当那抹肥胖的顶着太阳正在庭院里修剪着花草的身影跳进他的眼帘时,他眼神无比阴冷,嘴角自然地泛起了捉弄的狡笑。
回身走到那张茶几前坐下,然后捧起那盘开心果吃了起来,却可恶地把果壳瓣成了两半,然后满天丢着,任果壳落在他宽敞的书房内,每个角落都有。
看到差不多了,他才走到书桌前拿起摆放在书桌右手边的内线电话,按下一楼的号码,冷声吩咐着:“刘妈,我书房脏了,让凌玲进来打扫。”
挂上电话,他再次捧起那盘花生大吃特吃,然后花生壳满天飞。
段子龙敢说他以前的二十九年里都没有今天吃的无花果多。
凌玲很快就进来了,当她推开书房门时,双眼立时不敢置信地瞪着,她明明一大清早就打扫过了,想不到……当她看到她的少爷正不停地把花生壳随意地丢在地上,心里立时明白少爷是故意整她。
她什么也不说,拿着打帚默默地打扫起来。
她把整个书房打扫了一遍之后,站直身子,一手扶着扫帚,一手抹了一下额上的汗水。天气炎热,加之她身体肥胖,简单的打扫卫生也让她觉得很累。
回转身想离开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依然是满地的开心果壳,花生壳。
段子龙一边剥着花生,一边把花生壳丢在地上,眼带挑衅地看着凌玲,故意指着地上说道:“还没扫干净,那里还有,这里也还有。”
“少爷,你能不能不要把垃圾丢在地上?”凌玲好脾气地道。
她是个落魄的离婚女人,这份佣人工作还是他施舍的,既然施舍工作给她,他为什么又看她不顺眼?
“我喜欢。”三个字尽显段家大少的骄横。
瞪着段子龙,凌玲有点想把手里的扫帚狠狠地扫向那张可恶的脸。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打扫。”段子龙走到她的面前,把手里的花生壳当着她的面,慢慢地松手任花生壳落在两人之间的空隙地上。
“少爷对凌玲有什么不满,直说无防,不用这样恶整我。”凌玲瞪着段子龙,那双明亮总是温和的眼眸隐隐含着怒火。她个性随和,不代表她真的没有脾气。
“我有吗?”段子龙冷哼着,“难道我在我的家里吃点东西也不行吗?”看到那双手臂粗到快有他的小腿那么大了,他忍不住说着:“你这身肥肉给我减下来!”看到都让人心生厌恶,他可没那么好心替她买减肥药,他有的是办法让她减肥。
“肥人没罪。”凌玲吐出几个字来。
“你说什么?”段子龙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看到那张帅气的脸沉了下来,凌玲不敢多说,连忙拿着扫帚闪开了。
衣食父母最大,还是少得罪他为妙。
压下怒意冷眼看着凌玲动作飞快地打扫着,段子龙的眼神更冷,今天他没空,改天他有空了,他要抓着她去外面跑步,他就不信不吃减肥药,加她的工作量,减少她的睡眠,天天晨跑,她这身肥肉减不掉,要是真减不掉,他不介意拿刀把多余的肥肉一块块地割下来。
凌玲再次打扫完毕,段子龙也吃不下了,只能看着凌玲打开门出去。
当那身影闪出了一半之时,他蓦地叫着:“我有让你走了吗?”
凌玲听到身后传来叫声,身体不自然地僵着,不知道她的少爷还要怎样恶整她。
回过身来,她的语气还是温顺恭敬:“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摸摸头发,他今晚要去做运动,他想先洗个头。
“帮我洗头。”不经意的四个字脱口而出。她的技术是超级烂,不过他喜欢叫她洗,那样他可以随意地骂她。
凌玲愕然。
她数次张嘴,欲要拒绝,可是一思及工作,她又硬把到嘴边的拒绝吞了进去。
这三天里,她没有再遭到方宇的扰乱。她相信是少爷有钱,有人脉,替她摆平了一切,让她真正可以有一份工作。虽然是佣人的工作,但是一个月四千元,包吃包住,对她和女儿来说,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