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齐亚德连礼都不不回,一挥手,大步走在头里。
走了几步,回头下令道:“难得那俱车鼻施如此盛情,都进城歇歇脚吧,吃好喝好,东征才有劲头。”
这一路都是在行军,很少遇到城池,大食兵士早就想进城了,一得此令,无不是欢喜。
那俱车鼻施眉头一挑,忙道:“大人,石国弱小,城池太小,容不下这么多人。”若是这些人进了城,足以把都城糟蹋成羊圈,等他们走后,很可能只剩下粪便。
“你不是挺热情的么?你不愿?”齐亚德眼睛一翻,精光四射,瞪着那俱车鼻施。
那俱车鼻施一个哆嗦,忙低头,道:“不敢不敢。大人,请。你们多加张罗,莫要慢怠了大食的勇士。”
群臣应一声,忙去招吩大食军队入城。
齐亚德在前,大食军队在后,一队接一队的进城,没多大功夫,就有三万军队进了城,在一众大臣的引领下,前去城里驻扎。
“嗯。”齐亚德把情形一打量,不由得停下脚步,眉头一拧,一脸的疑惑。
他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大食军队进城后,全给领到危险之处,比如进入没有通路的巷子,若是有异变的话,只需把他们的退路切断,就是插翅难逃。
再一想,那俱车鼻施决不会对大食军队不利,又有些纳闷了,这究竟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说,齐亚德决不会让自己的军队处于如此不利之地,手一挥道:“你们自己找地方驻守,要居高临下,要有回旋之地,要不能有危险。”
那俱车鼻施额头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来,结结巴巴的道:“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你不会是要灭我石国?”
“你如此居心叵测,灭了你又如何?”齐亚德一把抓住那俱车鼻施,大喝一声道:“谁给你的胆子,让大食的勇士处于危险中?”
“大人,不关我的事,是高仙芝逼我的。”那俱车鼻施前后齐喷臭气,尖叫起来。
“高仙芝?”齐亚德眉头一掀,立知不妙:“快,退出城去!退出城去!”
他原本是想敲打敲打一通那俱车鼻施,没想到一声大喝竟然问出如此天大的消息,不由得大惊失色。他才智非凡,念头一转,立知不妙。
他的见机很快,却是来不及,只听“咚咚”的战鼓声响起,不计其数的唐军突然冒了出来,弯弓搭箭,对准大食军队就放箭。
矢如雨下,好象一张张矢网,把大食军队笼罩了。
“啊!啊!啊!”大食军队做着在城里大吃大喝,尽情享乐的美梦,哪里想得到,竟然一头钻入了唐军的埋仗中,变起仓促,来不及应变,就给射杀不少。
“快,夺城门。”齐亚德虽惊不乱,转身朝城门冲去。
城门里全是大食军队,也就是说城门还在大食军队手中,只要保得城门在手,大食军队就能安然无恙。他的话音刚落,只见一队陌刀手出现,排着整齐的阵势,对着城门冲杀。
这队陌刀手身材高大,个个精悍无比,尤其是领头的陌刀手,更是如同铁塔一般,异常勇猛,一把陌刀在他手里,舞动起来,如墙而进,大食军队碰着即伤,沾着即亡。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著名的陌刀将领李嗣业。
在李嗣业的率领下,陌刀手如入无人之境,对着城门冲去,大食军队压根就挡不住。陌刀手中的陌刀舞动起来,如同一道刀墙,不管是人是马,全部变成碎块,他们所过之处,一地碎肉,满地鲜血。
来到城门前,陌刀手杀散大食军队,把城门关上。
望着隆隆关上的城门,齐亚德一颗心直往下沉,只觉天旋地转。
他才智了得,胆识过人,纵横西域无所遇敌手,没想到,今曰竟然钻进高仙芝的圈套,这份耻辱让他万般难以接受。然而,眼下却非计较耻辱之时,当以想办法脱身为急务。这种有耻不能雪的感受让他太憋屈了。
放眼一望,只见唐军正在大开杀戒,大食军队压根就无法抵挡,只有被屠杀的份。
并不是大食军队的战力不强,而是他们中计,处于不利境地,来不及应变,给唐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大食军队又哪里抵挡得住。
“高仙芝,你好狠,你敢阴我!”齐亚德一口怨气化作雷霆之吼,远远的传了开去。
“齐亚德,阴你又如何?你能如何?你敢如何?”高仙芝爽朗的声音响起,充满着无尽的讥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