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听在耳里,万分为难,犹豫难决。
他很清楚,杨国忠这是犯了众怒,若不重惩杨国忠的话,必然失去军心。李昌国说得没错,今天是欢庆的好曰子,天下关注,今天晚上的一举一动都会传遍天下,即使他想用皇权来压也是压不住。这事一旦传开,后果就太严重了。
杨国忠他什么时间不好犯浑,偏偏在今晚犯浑,这不是自找死路么?
“陛下!”见李隆基沉吟未决,将士们急了,不少人跪在地上,大声请求。
“朕……”李隆基念头急转,要如何处置这事最好呢?
杀掉杨国忠父子的话,将士们会更加爱戴他。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他得为自己的姓福着想。若是不杀的话,又要如何平息众怒呢?
“陛下,杨钊何罪,这么多人欲要置他于死地?”正沉吟之际,只见虢国夫人怒气冲冲而来,俏脸含煞,远远就嚷起来。
“轰出去。”李隆基还没有说话,陈玄礼就大声下令了。
陈玄礼跟随李隆基数十年,深知李隆基的难处。眼下已经够难处的了,这女人什么时间不好来,偏偏这时节赶来,这是胡闹,这是乱上添乱。为了不让李隆基为难,陈玄礼只好擅专一次了。
对陈玄礼的苦心,李隆基很是赞赏,还是东宫旧人理解他,就要喝令把虢国夫人轰出去。然而,只听虢国夫人指着陈玄礼,大骂起来:“你个老不死的,陛下都没要老娘出去,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让老娘出去。”
她一赶到,看见这么多人要置杨国忠父子于死地,她的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失去理智,口不择言,竟然冲陈玄礼发火了。
“嗡!”群臣那感觉就象天方夜谭,见过横的女人,就没过这么横的女人,竟然敢指责陈玄礼。
陈玄礼是谁?硕果仅存的东宫旧人,李隆基还没骂过呢,你怎么就骂了呢?这不是把天捅漏么?
果然,只听龙武军齐声吼起来:“辱及龙武大将军者,死!”
呛啷之声不绝,不少龙武军已经抽出兵器,杀气腾腾,准备杀人了。
陈玄礼掌管龙武军数十年,深得龙武军信任,辱及他就是挖祖坟,龙武军能饶她么?
李昌国忙拦住气势汹汹的龙武军,大声道:“兄弟们,稍安勿躁,我们要相信陛下,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公平公正的交待。”
这话的意思谁都听得出来,若是李隆基不给个交待的话,今天这事没完。
“你就是李昌国,你这个小人,不过区区平定吐蕃之功,也敢邀宠。”虢国夫人没治了,怒气这么大,竟然又冲李昌国撒。
“嗡!”大殿又是一片嗡嗡一声,群臣大摇其头。
“虢国夫人,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陈玄礼抢在头里,脸沉似水,冷笑道:“区区平定吐蕃之功,好大的口气。你可知道,吐蕃之地,华夏数千年未纳入版图,秦皇汉武望而生畏,将士们舍生忘死,前赴后继,历经千难万险,好不容易成功。你这个无知人识的妇人,竟敢贬低将士们的功劳,谁也不答应。”
“绝不答应!”李昌国右手一挥,大声吼起来。
“绝不答应!”将士们齐声大吼,如同雷霆。
“你……”虢国夫人还要说,却给杨国忠拦住了。
杨国忠适才看见虢国夫人急匆匆赶来,还存在侥幸之心,以为凭虢国夫人的姿色,说不定就把这事摆平了。哪里想得到,这女人真是没治了,跟疯狗似的,几句话把人得罪光了不说,还又惹了这么大的祸事。
“请陛下为臣等主持公道。”李昌国目光阴冷,盯了一眼虢国夫,道:“将士们舍生忘死,抛头颅,洒热血,历经千难万险,好不容易成功,却给小人中伤,臣不答应!战死沙场的兄弟们不答应!”
声音低沉,如同闷雷,李昌国是真的怒了。
吐蕃刚刚平定,战死沙场的将士们的鲜血还未冷却,就有人在贬低将士们的功劳,这事绝不退步。
“请陛下主持公道!”将士们轰然相应。
“呼呼!”李隆基胸口急剧起伏,死盯着虢国夫人,脸色铁青,可以拧出水了。
虢国夫人意识到不妙,自她认识李隆基以来,李隆基就没冲她说过重话,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结果,心中慌乱,更加口不择言:“你要做什么?你今晚莫想上榻。”
以美色邀宠的女人,最后的仗恃不过就是美丽的容貌罢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