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屠起了玩笑之心,就开始细细观赏起来,不成想人群忽然起了骚动——沃尔汉回来了!
离开前情绪再差,沃尔汉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休屠一个人,毕竟是异国他乡,他怕休屠有个闪失。现在看休屠笑盈盈地打量着这些女子,伤心之下又些郁气,竟然是礼也不行一个,就进了院子。
休屠还当他害羞了,紧跟在他身后凑趣,“沃尔汉……”又感到了他心里的郁结,就停了话头。
沃尔汉走了几步,听身后没声音,转头便对上了休屠的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脸上的笑痕颤了颤,有些不自然起来。休屠颠颠地跟他进了房间,把刚才他走后的事儿一一汇报,还不住地偷看着他。
“休屠巫女做事自有分寸,是我僭越了,以后我不会了。”沃尔汉的道歉十分真诚,可休屠就是觉得其中少了些什么。
当晚沃尔汉也没出去,一个人在屋子里喝酒,休屠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一个人喝酒会闷,我陪你一起。”她真是很担心沃尔汉的酒量。
沃尔汉点点头,也不客套,给休屠倒了一碗,“你就喝这一碗吧!”
休屠端起来尝了尝,还行,不太难喝,就慢慢啜饮着,有的没的和沃尔汉说话,本想沃尔汉很快就会醉倒,可单见那酒一碗碗地进了沃尔汉的肚子,他就是不醉。
沃尔汉却发现,休屠那双大眼睛渐渐朦胧起来,有水样的雾气蒸腾而起,眼眶也泛红了。再去夺休屠的木碗时,发现已经空了,皱眉看看那只小小的木碗,沃尔汉心道,就算是个小女孩儿,这休屠酒量也太……,以后得记着,她还是滴酒不沾的好。
休屠伸手抢回自己的木碗,又伸给沃尔汉,“我要,我还要。”
沃尔汉坚定地闭起嘴巴,在休屠那娇俏迷人的祈求眼神中,艰难摇头。
“你不好,阿不说,我要什么他就会给我什么。”休屠踉跄起身,奔去门口,“我要回去,回家去,阿不什么都会给我……”
沃尔汉正要起身拉她,扑到门口的休屠却不动了,“可我不能回去,我不想害他难过,害他……”灯光下,休屠笑容悲戚,凄惶地四下张望,微微颤动的身躯,犹如被弃的幼崽。
沃尔汉心神大乱,不管不顾地把休屠抱在怀里,“回去,我们明天就回去,我帮你,回去也不会害他。”这一刻沃尔汉愿为休屠赴汤蹈火。
伏在他肩上的休屠,却已昏昏欲睡。沃尔汉小心地用自己的大氅将她包好,也不叫下人,就这样抱她走进院子里。被冷风一吹,休屠清醒过来,瞥见院角的月光下,跪了个小小身影,想起白天的事儿,就在沃尔汉耳边说,“过去看看。”
沃尔汉走到那女孩儿身边,开口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儿头都没抬,淡淡说道,“我以前的名字不想用了,如果今夜过后,休屠巫女能收下我,我会请她赐名。还望少爷别打扰我的静心祷告。”
沃尔汉和休屠都没想到这女孩儿会是这样态度,就算没看到沃尔汉怀里的休屠,如此对沃尔汉也算不敬,何况,乌亚还在沃尔汉那里,沃尔汉讪讪地回房,才对休屠说,“怎么看,怎么还是个刁奴。”